容落云嗤嗤笑,如此折损颜面理由说出口,真是难为。他心中已然答应,奈何恃宠生娇,偏要占占便宜:“你到时只看画像不看
剃完净面,更衣后到小厅去,早饭已经布好。容落云边吃边想,这两日把将军府逛遍,犄角旮旯都瞧过,也不知如何打发工夫。
于是他问:“今日做点什?”
霍临风喝粥:“不知道。”喝完擦擦嘴,觑眼外头阳光。他贪看良久,语速颇慢地询问:“小容,你能不能再送幅画?”
用过饭,他们就在小厅待着,铺上笔墨纸砚。屏退下人后,霍临风亲自研墨,征战沙场人干书童活儿,有点稀罕。
容落云稀罕地瞧着,指间把玩只紫毫,阳光晒,他犯懒般扑在宣纸上,改成趴着瞧稀罕。他问:“想让本妙手画什?”
“你……”齐齐出声。
霍临风笑,抿住唇示意容落云先说。容落云道:“你是不是该剃胡茬?”那会儿蹭着他,有点扎人。
霍临风趁势:“那劳烦你。”
二人落座镜前,条布巾擦拭两张面孔,擦完抹点香胰。容落云左手抬起霍临风下巴,右手捏片薄刃,仔细地剃去层胡茬。霍临风又给他弄,他扬着颏,眼睛睨着对方。
他问:“你会和三皇子结盟吗?”
你家少爷怎?”容落云询问,“他今早不太正常。”
杜铮问:“如何不正常?”
容落云答:“说走,他不许,还走火入魔似抱住。”
杜铮听:“嗬,你休得意!”
容落云心想,他哪里得意?凑近些,他小声讲:“你晓得,昨晚们去放灯,会不会河边有不干净东西,上他身?”
霍临风答:“你。”
他愣:“怎?到底画什?”
霍临风再答:“画你。”
容落云咻地坐直,画他?见过画山水人物、花鸟走兽,还未见过自己画自己。他搁笔罢工,捧着漆盒吃起豆子来,俨然不肯配合。
研好墨,霍临风说:“想拥有幅你画像,裱起来挂在那幅旁边,有个伴儿。”整日吼兵喊号,第次苦口郎心,“若画得好,就不劳烦你,就怕画完被你说成辟邪。”
霍临风笑道:“平等双方才能结盟,臣子与皇子之间只有效忠说。”旦他答应,那他则需扶植三皇子,成为其只羽翼。
容落云又问:“那你会答应吗?”
霍临风反问:“你心里想如何做?”
容落云摇摇头,他从未犹豫过,从始至终都不愿霍临风答应。来,霍家从不弄权;二来,霍临风难回塞北,因为皇帝已经忌惮,稍有不慎便酿成大祸;三来,天下需要明君,他无法肯定三皇子就是。
总之兹事体大,需要慎之又慎地考虑。
杜铮瞠目,也凑近些:“你有没有跟你爹娘提及少爷?”
何止提,还直言二人断袖,容落云想想便害臊。杜铮猛拍大腿,恍然大悟道:“定是你爹娘昨夜找少爷,入梦牵魂,审问少爷对你是否真心。”
容落云呆若木鸡,怪不得,他只说要走便那般反应,是叫他爹娘相信?哎呀呀,他爹娘也是,刚得知就这般,把人家吓着该如何……
嘀咕半晌,他起身回头,见霍临风抱肘倚着门框。
两人相视,各自悄悄打量,皆想无事发生般说句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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