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入城门时,容落云与两人擦肩,那两人背着包袱细软,是将军府小厮。看情形,应该是被遣散。
容落云心念动,奔至将军府,故技重施地翻入主苑。
他也不知要做什,缠梁绕栋,翩然入屋,在光天化日之下扮场飞贼。刚落地,目光跟着落在墙面上。
空片,少幅。
剩下那幅分外孤单,似是在等他来。
扫地小僧晃见,惊道:“施主,你……”
容落云双手合十:“阿弥陀佛。”
小僧问:“你是上次受伤施主?”他记起来,还给对方梳过小髻,“施主个人?那位照顾你施主呢?”
容落云疯疯癫癫:“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,与他已然分道扬镳。”
小僧疑惑难解,正欲问,那漂亮疯子已经纵马牵缰,朝着南边疾驰离去。他继续扫地,约莫扫净三阶工夫,马蹄踏至,那漂亮疯子去而复返。
,容落云刚醒,躺在炕上正犯迷糊。窸窣之间,他摸上自己胸口,想起霍临风第次为他探心脉。
当时好生难堪,他头回臊得乱七八糟。
起身离炕,蒙尘木盆搁在炕边,是他擦身时用那个。步至院中,板凳,水缸,隔壁小厨旧门微微敞着。
霍临风给他穿衣,帮他浣发。
他们挤在灶火旁烤兔子吃,霍临风揩去他嘴角清油。
容落云凝神望着,唤声——吾爱临风。
“施主何事?”
容落云赧然地问:“寺中……能求平安符吗?”
小僧点头:“住持开光,需知晓施主名姓。”
容落云不为自己求,支吾道:“叫霍临风……”
他折回后耽搁个时辰,拜佛念经,费好些力气才求得平安符。待得偿所愿,他痛痛快快地离开,路未歇地赶回西乾岭。
这方禅院犹如张密实网,容落云身在其中,被曾经种种包围着。他挪步,看眼,到处皆是回忆。
他切实明白触景生情感受,匆匆离开,不敢多留片刻。
将将迈下两阶,容落云又顿住:“那晚……”他念叨出声,那晚就是这里,他将白果灰帕赠予霍临风,对方欣喜地抱着他。
究竟谁先招惹谁,他记不清。
容落云摇摇头,莫想,莫想,再想便是没出息乌龟王八。他股脑往下冲,禅院渐远,四百阶匆匆掠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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