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氏低笑,总算问出最想知道:“乖儿,可遇见中意人,结个伴儿?”
霍临风愣住,原来目在此,他握着筷子不吭声,思绪又绕回到姓容身上。何止遇见中意,他喜欢得紧,动心用情,闹到深爱那步。
又何止结个伴儿,他们结合分开,再结再分,又结又分……情路如此坎坷,那罪魁祸首方才还踢他,此刻还大口嚼肉。
霍临风冷眸飞针,寒过大漠冰雪。
霍钊察觉到:“臭小子,瞪你爹做甚?”
想他时哭还是笑,怨他话又要怎样排解?
“嘶!”他正琢磨要紧事,被霍钊狠狠踢脚。小侯爷情场泣血,万分不快,竟胆大包天地吼道:“踢做甚!”
霍钊愣,登时又踢脚:“你娘问你话呢,懂不懂规矩?!”
霍临风讪讪,收回神思,端上笑脸,股子不正经纨绔气派。白氏被他逗笑,问:“临风,在江南这阵子过得如何?”
霍临风说:“江南景色宜人,各地也很繁华,货运往来极其方便。”
余家三口。他为霍钊将酒盅斟满,确认道:“圣谕下,蛮子便消停?”
霍钊确定地点点头,如今想来,莫非前后存在些关联?
霍临风思虑道:“若近日蛮子主动开战,说明对方有意休整,等着与交手。”顿,他倾身靠近些,低声道,“退兵驻扎需三五日准备,若对方和圣谕同步,只能说明他们知道得更早。”
霍钊微凛:“你意思是,突厥人有内线?”
霍临风有此猜测,倘若猜中,圣谕明晃晃传至塞北,内线若要更早知道,说明藏身在朝廷之中。还有另种猜测,朝廷有人与突厥勾结,互通消息。
迫于定北侯*威,霍临风只得作罢,刚撇开眼,只听霍钊说道:“吃完饭去书房等,拿上那本《孽镜》。”
霍临风惊,险些昏倒在桌上。
白氏又问:“那儿吃食如何,平日里还习惯吗?”
霍临风回答:“吃食多样,下人伺候得很尽心,切都好。”
白氏疑道:“听说江南女子苗条纤细,当真?”
霍临风说:“嗯,也有丰满,反正都不如娘漂亮。”
母子俩言语,恨不得把江南风土人情细数遭,霍钊默默用饭,听得实在烦,冷声插嘴道:“磨蹭,他是你生,痛快地问便是。”
此事非同小可,无凭无证不能妄断,只好看看后续情形。
说这般久,饭菜热气逐渐稀薄,壶酒也已不够烫。白氏为父子俩夹菜,嗔怪道:“吃饱肚子进书房说,不差这点工夫。”
霍临风副言听计从孝子样,端碗吃饭,闭口不提军情。他垂眸盯着碗沿儿,归来已三日,也不知西乾岭如何,不凡宫如何,无名居又如何。
那姓容,有否吃饱穿暖?
想他吗?怨他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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