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临风打开瓷罐盖子,说:“这物件儿叫馥兰膏,塞北秋燥天寒,怕糙你这张小脸儿。”指尖沾点,抹在容落云颊上、额上、
“看哪儿呢?”霍临风问。
倏地,容落云撇开眼,心虚惶恐模样犹如惊弓之鸟。“没、没看什。”他这才想起来意,两手捧着瓷罐,“这是何物?”
霍临风囫囵擦擦,寝衣寝裤早备好,他不碰,从梨木架上扯件滑溜溜丝袍。披上,那般松垮,走近对方时几乎要垂落。
容落云难控余光,难抑脸热,等霍临风近至他面前,便盯住人家淌着水珠胸口。明明饱眼福,却好生虚伪地说:“不穿好衣裳,成何体统。”
霍临风故意扇扇衣襟,靠近些,周身湿热气铺天盖地,他瞧着贼喊捉贼眼前人,问:“唐公子,你往胯下偷瞄,又是哪门子体统?”
,可你还未想好,说明你心里那道坎儿还过不去。”
眼下轮到容落云默不作声,仅余几粒米,他漫长又缓慢地嚼着,霍临风偏头看他,夺下他碗,换成盏汤,说:“你瞧,故作轻松,句话便打回原形。”
容落云望着碗沿儿,不想露怯,亦不想说这个:“那你莫再打。”
甚为委屈语气,幽幽怨怨,仿佛真挨打。霍临风心肠被这句刺激得变软,被晚霞浸染得变热,改口道:“那好罢,此战结之前们都不说。”
餐饭用完,天黑透,直至夜深该沐浴登床,容落云步也未踏出过房间。此地与西乾岭将军府不同,他觉得拘谨,主也好,仆也罢,他脸皮薄得怕跟人撞上。
容落云遽然惊,什唐公子,仿佛爹、娘、弟弟都能听见,要骂他败坏唐家门风。他嘴硬道:“胡言什,瞄你那物儿做甚。”
霍临风说:“你想做甚,都行。”不出所料,容落云羞恼转身,披着长发甩动拂过,搔人得很。他伸手拦住,勾腿托背抱起来,大步走出小室。
八九步距离,至床边,掂着怀中身骨肉倾倒翻滚,肌肤相亲地栽在床榻里头。桌上,窗前,柜旁,鎏金灯架燃着红烛,三两纱灯透着明光,亮极,瞳仁儿都能瞧见彼此情态。
容落云仰面躺着,叫霍临风虚虚地笼罩,低声恳求:“吹灯……”
那是下人活儿,小侯爷哪肯做:“吹熄,如何看你这样子。”抬手轻扯,落下两层朦胧纱帐,却更觉暧昧得难以言喻。
沐浴完,容落云湿着头发盘坐在床尾,褥间铺散着几身衣裳,是霍临风命杜铮给他买。月白,青色,依照他素日喜好,军中风沙搓磨,还有几身色深厚重。
他叠好,最后件衫子里,抖搂出只白瓷小罐,半掌大,盖得颇紧,打开是雪白雪白脂膏,逸着兰花香气。
容落云低头端详,好像在姐姐妆镜台上见过类似东西,莫非是涂面?他赤足下床,踩着厚毯跑到小室门口,稍定睛:“哎呦!”
霍临风刚从桶中出浴,丝不挂,正拿着布巾擦拭,闻声觑向门边,说:“被瞧去是,你哎呦什?”
容落云垂眸盯着地毯,毯上花纹勾缠,这朵牵着那朵,这枝勾搭那枝,于是乎,他目光从脚下朝前游走,望见霍临风湿淋淋双足,不禁往上,修长小腿,两膝,结实大腿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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