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若吟扶植太子,太子为着这倚靠,定会竭力保全,届时成帝若是驾崩,便热闹。
“陈若吟想杀你,是因为误会你和三皇子勾结。”霍惊海说,“那问你,你意图勾结三皇子吗?”
从前清清白白,如今呢,到长安之后呢?
朝局在变,人则无法从而终。
霍临风如实回答:“若太子为己之私保护动摇国本*佞,说明他不配为君,天下属于天下人,谁担得起大任便扶植谁。”
兄弟二人对坐片刻,外头雪又下起来,霍惊海问:“阿扎泰押入大牢?”
“嗯。”霍临风应道,“这仗惨烈,十年之内,双方都无力再发动战争。突厥和钦察伤里子,赔款是赔不起,只能由着咱们割他们地。”
霍惊海说:“除却疆土,谁做下任首领们也要干预,要保二十年太平。”
霍临风端起茶:“塞北需要休养生息,过些安稳日子。”
他饮口,垂眸盯着杯底茶叶末:“不过,后续交涉不管,拜托给大哥。”
临风哄道:“战后杂事繁忙,没法子。”
容落云在霍临风后侧立着,那样安生,沉默地羡慕对方家。娘亲,兄长,高门大户却不生分,言语之间透出十足亲昵。
这种时候,他总是有些寥落,仰面望眼天空,此刻也没有那对相伴星星。忽然,白氏叫他:“小容,在瞧什?”
他立即收回目光:“伯母,没事。”
白氏推开霍惊海扶她手,道:“明白战后事多,你们兄弟俩定要商议,去忙罢。”上前步,将容落云从霍临风身后拉近些,“走,陪伯母回主苑去。”
他着重强调道:“是扶植,什勾结,说你亲弟弟用那难听词儿。”
霍惊海随手掷颗盐津梅子,又笑又烦:“行,亲弟弟,去陪娘亲说说话罢。”
霍临风张口接住,起身拍拍衣袍,转身潇洒地去。
主苑大屋内,桌上摆得满满当当,蜜食,江南点心
霍惊海似有预料,问:“你有什打算?”
霍临风说:“陈若吟勾结蛮夷,必得去长安面圣禀明。”他稍停顿,“哥,陈若吟定要死。此战霍家功高,陈若吟死,朝中便无人能制衡咱们,皇上必定不会再让回来。”
厅中霎时安静,良久,霍惊海道:“皇上久病,没准儿快崩呢。”
霍临风险些呛着,这大哥向来稳重,竟这般语出惊人。也对,霍家虎狼半生杀伐,骨子里都不好惹,他说:“大哥,你讲明白点。”
霍惊海睨眼:“不必装傻充愣,不过言中你所想而已。”
容落云心咚咚跳着,为何他觉得,白氏待他神情和姿态,与待霍临风无异,是他自作多情吗?他扶着白氏往回走,偷偷地打量,像个初次行窃、战战兢兢小贼。
两人背影渐远,霍临风收回视线,随霍惊海迈入正厅。
霍钊已去,霍惊海身为长子,担起侯府大小事务,就连行走坐卧也颇具霍钊风范。霍临风瞧得真切,在外征伐勇猛够,这会儿浑身轻,道:“大哥,好想你啊。”
霍惊海觑他眼:“浑没正形,都二十四。”
霍临风较真儿:“还有七八日才是生辰,眼下还是二十三。”揭开小盖盒,冬日,糖渍花片渍是梅花,他嚼片咂着香味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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