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临风问:“当真?”
未等容落云回答,白氏说:“当真。”她还思量着旁,“小容,你姐姐仍在西乾岭,不管在哪儿,青楼绝不是安身地方。往后她嫁人或是什,可以为她操办,她若倦那地方,也可以来塞北,这儿无人认得她,能随心地生活。”
容落云心头滚水,烫得说不出只言片语,霍临风松快这氛围:“娘,你是儿子不合意,想要个闺女罢。”
白氏笑着瞪他,不理会,却推推桌上点心。
活土匪落座开吃,就着容落云碟子,不消片刻便扫荡大半。
白氏问:“伯母说,你愿意吗?”
容落云从凳子上扑,像瞧见主人小狗,也像离家冬北回大雁,他半跌半跪在白氏脚下,仰着脸,千万般小心地点头。
正巧,屋门被推开,霍临风身浮雪进屋。
看清桌边情景,他愣在那儿,门都忘记关,任由寒气往屋内涌入。挪动步子走进些,他纳罕地问:“做什……”
白氏玩笑道:“临风,以后小容就是你弟弟。”
,各式果品,吃都吃不过来。容落云眼前碟中摞小山高,嘴里还含着块,咕哝咕哝地嚼着。
白氏说:“府里厨子做,不知地不地道。”
容落云忙不迭地点头:“好吃。”他夹块给对方,“伯母也吃,光吃,怪不好意思……”
白氏掩面轻笑:“这有什,临风如今大,还收敛些,从前在军营辛苦,归家后像个活土匪,来问安工夫把这儿扫荡空。”
容落云跟着笑:“毕竟与他不样,在别人家里,那般成什体统。”
难得静好岁月,待飞雪稍停,露出融融轮晴日。城门外奔来队煊赫人马,官衣公文,金闪闪令牌。
向着定北侯府,长安圣旨愈来愈近。
霍临风惊:“什弟弟?”他伸手去拉容落云,拉不动,便两手托着腋窝往起抱,“跪着做甚,难不成娘认你当干儿子?”
白氏蹙眉:“听你语气,不乐意?”
霍临风说:“当然不乐意!”他将容落云拉扯到身后,护崽儿似挡住,“娘,你疼人就疼人,别乱点兄弟谱!”
野鸳鸯红线本就见不得人,这倒好,竟还搭根错。容落云心跳得更厉害,却也惊慌,怕这蛮兵在情急之下说漏嘴。
他掰过霍临风肩,小声告知,并在那坚实胸膛上拍掌。
白氏笑意逐渐浅淡,最后微微笑着,派温婉至极模样。“孩子,之前拿你当客,是因为们霍家欠你。”她说,“眼下你已抛却恩仇,原谅侯爷,在心内,你便和临风是样。”
容落云怔住:“愚笨,伯母……你说明白些。”
白氏放慢语速说道:“你自小没爹娘,父母缘薄,前些日子咱们相处,认为是有缘。你如若愿意,就把侯府当作个家,把当作你亲人。”
她说是亲人,不是娘亲,幼年失恃,娘亲在心里是无法取代。她也无意取代谁,只想亲近地疼疼这个孩子。
容落云懵着,如梦般,陷在白氏番话中回不过神。他松手掉筷子,睁着两眼,瞳仁儿都轻轻地颤动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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