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临风道:“在马车里。”说罢朝马车走去,打开车舆木门,田彻将阿扎泰拽下来,押解着送到孟霆元面前。
此乃极重要人物,孟霆元吩咐:“先关入府内,好生看管着。”
待亲兵将阿扎泰弄进去,孟霆元看向马车,如火红霞之下,容落云探出车舆,奔波路,倦态却盖不过风姿,搭着霍临风手从马车跳下。
霍临风不动声色地攥把,不咸不淡地说:“睿王寻你呢。”
容落云抿抿嘴,无法,硬着头皮随对方往前走,相隔三四步时,与孟霆元在众目睽睽之下再见面。只眼,他便低下眼睛,满脸写着——“与此人不熟”。
“快瞧定北军,听说百个骁卫也不敌个定北军,真假?”
“马车里是谁啊,是不是将军夫人?”
……
容落云坐在车舆内听得分明,什将军夫人,长安百姓惯会胡吣,他轻轻推点窗,暗窥两眼,认得这条长街。
行至街尾,队侍卫恭候着,是睿王府亲兵。
唯仁禀报道:“许是将军要暂住缘故,睿王府加强人手,每时每刻都有骁卫军巡逻。”
这在预料之中,霍临风又问:“那睿王和旁人有无往来?”
张唯仁答:“睿王行事缜密,属下未探到。”
待事情禀明,张唯仁匆匆走,不跟随定北军队伍。霍临风和容落云稍晚片刻,动身上路,离开西柳庄。
马车里,容落云看守阿扎泰,驾车骐骥原是小兵,在蓝湖战中甚为骁勇,立功,便得霍临风赏识提拔成骐骥。说来也巧,这名男儿叫田彻,家在岩厝岗,容落云奔赴塞北时在他家暂歇,田大嫂便是他亲娘。
孟霆元静默片刻,道:“快入府罢,霍将军请。”
霍临风做个“请”手势,跟随孟霆元拾阶进府,容落云跟在他后头,许是闹他,又像是哄他,竟三番五次踩他靴底。
到处园中,厅堂敞着门,水儿丫鬟颔首施礼,等他们迈入厅内,门关上,近前不留旁人伺候。孟霆元落座主位,霍临风和容落云在侧圈椅中坐下,茶是斟好,冒着袅袅热乎气。
“先暖暖身子。”孟霆元开口,“今冬颇冷,长安城百姓都不怎
拐过去,街面已经肃清,没有喧闹围观行人,霍临风遥遥望向睿王府门前,见人负手而立,皇子服制,正是睿王孟霆元。
晚霞最浓艳时分,车马俱停,霍临风跳下马背,与下阶相迎三皇子对上。他为臣子,率先抱拳行礼:“要睿王久等,见谅。”
孟霆元笑着:“霍将军客气,路跋涉辛苦,快入府安顿罢。”他说着,目光在定北军队伍中流连,三十精兵各个铜浇铁铸,生面孔,没有他认识。
霍临风发觉,问:“睿王在寻谁?”
孟霆元怔:“没什……怎不见阿扎泰?”
这路,定北军共三十精兵,眼下离长安近,前来迎接骁卫军跟随在后面,瞧着颇为煊赫。
至夕阳将落时,他们浩浩荡荡地抵达长安。
上次来,还是父子同行,如今却已相隔阴阳,霍临风神情显得落寞,只瞬,待马蹄踏进城门,他眼中情绪便全部遮掩。
道旁聚着不少百姓,好奇地、憧憬地围观,忍不住交头接耳。
“那就是霍将军,定北侯次子,真威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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