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霍临风和容落云飞檐现身,管家道:“霍将军,容公子,家老爷在厅中等着二位。”
他们被引进屋,正座上,沈问道身素色棉衣,毫无官宦富贵态,见他们来,起身相迎拱着两手,道:“霍将军,咱们又见面。”
霍临风赶忙扶住:“沈大人客气,该施礼道谢。”他指上呈密函事,若非及时牵制住陈若吟,恐怕要生出许多麻烦。
沈问道说:“能做也仅有这些,真正掣肘*佞,为国之存亡贡献,是定北侯。”
良将战死沙场,自有忠臣扼腕惋惜,霍临风感念沈问道关怀,竟有些失语。沈问道越过他看向后面,容落云立在那儿,倍显拘束地低着头。
周遭川流不息,霍临风大步走着,忽地,肩膀撞到位长者。他伸手扶住,抱歉道:“见谅,老人家,你无碍罢?”
对方用厚巾包裹得严实,似乎抱病体虚,晃荡,扶着霍临风手稳稳。“无碍……”他回道,而后抚着胸口朝前走。
霍临风看容落云眼,说:“口渴,去饮杯茶。”
容落云读懂,未多言,跟随对方迈入临街茶楼,至单独小间,门关上,霍临风翻手露出张纸条,是方才老者塞给他。
轻展开,他念道:“欲织蜀锦袍,偏得苎麻衣,不可汲汲,且当卧薪。”
看向老树,这时霍临风和容落云跃而下。霍临风拿着缺根弦小琴,道:“你就是蛇,哪个府养?”
那人跌在地上,疼得半身抽搐,豆大汗珠啪嗒啪嗒乱掉。容落云走过去,探手抓住对方封腰,双层,沿着缘边撕开,里头夹着包药粉和小块令牌。
与他曾在林中杀死探子样,来自丞相府。
容落云将药粉包塞进对方嘴里,同时握住那根琴弦,钝刀割肉,慢慢地拉扯。那人噎着发不出声儿,瞪大眼睛,泪水并着汗水狂流,颈间青筋几乎要爆开。
待琴弦完全抽出,小股血往外喷,泉眼似,容落云清亮嗓子异常好听,说:“回去告诉陈贼,南北双煞来索他命。”
“容公子?”沈
纸条若落在旁人手中,不足以看出什,可这句话霍临风知道,而长安城对他说过此话人,是沈问道。
当日容落云将密函交托,眼下他们来长安,确应当见上面。容落云仍记得,适逢中秋,沈问道独解盘残棋,口中念是:故人抛何处觅?岁岁长,泥销骨……
十数载已过,旧友却不曾忘怀。
霍临风和容落云无言饮茶,消磨到晌午,城中百姓归家用饭,街上终于静。他们从茶楼离开,分头走,沿暗巷殊途同归,不多时便抵达太傅府邸。
仍是上回庭院,只不过白玉栏杆内旱金莲已枯,栏杆旁,沈府管家恭候许久,正是与霍临风相撞老者。
说罢,容落云返回霍临风身边,两人转身朝巷尾走去。渐远,前头街熙熙攘攘,墙头蹲着耐寒鸟雀,在冬阳下叽喳。
霍临风挑刺:“什南北双煞,好俗啊。”
容落云还嘴:“那你想个好听,南北双雄?”
霍临风说:“为何南在北前,觉得应当叫北南双煞。”
出巷尾行至街上,便是另番天地,两个人继续理论着,经过布庄、胭脂铺、酒家食肆,空地上,还有身怀绝技江湖人卖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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