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说罢,管家掀帘进来,禀报道:“容公子,府外有人寻你。”
容落云搁下杯盏,他未曾在人前表明身份,谁会来见他?谁又会知道他待在睿王府?“是谁?”他疑惑地问,“对方叫什名字?”
管家答:“他说他叫陆准。”
容落云惊喜道:“老三来!”
睿王府外,陆准身蓝衣裳,罩珠白纱袍,还披件兔毛领子披风,两柄弯刀就藏在披风之下。他来回踱步,心道,怎通传声如此磨蹭。
沈问道答应着,目送两名晚辈离开,将出屋时,他禁不住喊道:“容公子——”声音压抑,透着股苍凉,“送密函时,你说故人已去,叫莫再感怀。”
容落云背影微微颤,沈问道望着,问:“你怎知惦念已去故人?”
屋檐之外是片天空,容落云仰面望着,不肯回头。他继续朝外走,幽幽说道:“等到天晴无晦,从正门来,再坦坦荡荡与大人叙前尘。”
瞬息之间,霍临风和容落云走。
沈问道疾步至门边,扶住门框才将将站稳,穿堂风来回地吹,他望着院落虚空,半晌没有动弹。
问道叫声。
容落云张皇地点点头:“沈大人。”他忽觉有异,当时送密函,沈问道不知他身份,如今入长安更未表明,对方怎知他姓容?
霍临风亦想到此处,问:“沈大人,你认识他?”
沈问道说:“公子送密函时蒙着面,自然不知,保管密函这段日子,与犬子沈舟联络过,他猜测是容公子所为。”
容落云曾去瀚州找过沈舟,那时沈舟便断定,容落云必定会北上遭。
扭身,见辆香车宝马驶来,陆准认得,此乃皇子出行队伍。马车停在门前,孟霆元踩凳下车,拾阶,到门外时也看见陆准。
何人敢在王府前逡巡,孟霆元问:“你是?”
陆准打量人家好衣好靴,腰间玉佩更是耀目,反问:“你是三皇子罢?”
孟霆元蹙眉不语,审犯似瞧着对方,陆准以为他默认,笑起来,双手抱拳道:“三皇子有礼!”迈近半步,手掌掩面小声说,“乃不凡宫三宫主,陆
管家来伺候:“老爷,仔细受寒。”
沈问道前言不搭后语地说:“雏燕长大,谢上苍垂怜。”
霍临风和容落云回到睿王府,近黄昏,睿王还未归来,也不知宫中情形如何。他们未回蛰园,在正厅等候,准备商讨审阿扎泰之事。
容落云捧着热茶,道:“不凡宫遭人攻击,想必折损不少弟子。”
霍临风说:“今时不同往日,胡锋定会带兵援助,你莫太担心。”
许久未回江南,霍临风忍不住打探:“沈大人,沈公子切可好?”他知道,曾在瀚州闹灾时施以援手,沈舟知恩图报,会帮忙留心西乾岭动静。
沈问道答:“犬子安好,塞北打仗时,西乾岭江湖人聚集,合力围攻不凡宫众人。”他怕容落云担忧,紧接着宽慰,“厮斗近五日,幸好镇压住。”
容落云舒口气,稍抬眼,发觉沈问道注视着他,他有些胆怯,佯装无事般移开目光。
三人在屋中商议,皇帝、丞相、太子,接下来种种局势,俱不避讳,掏心掏肺。霍临风和容落云不宜久留,约莫申时二刻,起身向沈问道告辞。
霍临风说:“沈大人不必相送,止步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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