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驾崩,正值国丧。
……眼前儿怎如过年
他未细思,迎着寒风细雪走。
这日无趣得很,雪越下越大,也出不得门子,容落云索性在房中读那本《孽镜》,偶尔布局,琢磨奇门之术。陆准抱着太平烤地瓜,味地吃,倒也算安生。
直至午后未时,杜铮在外间叫唤:“少爷回来啦!”
容落云凭窗望,见霍临风刚迈入园中,肩头沾着雪,仿佛胜仗那日从漠上归来。久看不厌,仍心生欢喜,他招招手:“老三,过来。”
陆准凑近,被轻轻揪住耳朵命令,他坏笑着点点头,小跑着出去。
陆准拍大腿:“老四那臭小子!他成日往军营跑,看他呀,宁做军中个兵,不做不凡宫四宫主。”
容落云倒是欣慰:“老四喜欢,就随他去罢。”
陆准酸溜溜地说:“从前跟二哥混江湖,以后跟二嫂谋功名,哼……”
容落云没听懂,怔愣片刻才回神,二嫂,是说霍临风?
他捧腹乐,倘若昭告不凡宫弟子,汇聚邈苍台,大伙儿会不会齐齐喊霍临风句——宫主夫人?
备着?”
陆准嬉笑,有股子少年不知愁烂漫,旋身,从腰后抽出两柄弯刀,兴致勃勃地说:“二哥,刀法精进许多,耍给你瞧瞧?”
左右也是等消息,容落云在廊子外坐下,揣着棉包观看。陆准起势,大开大合地在园中练起来,两勾弯刀如新月,斩落山茶花,弥漫四处清香。
容落云眼不眨地盯着,捧场叫好:“妙!来招十字锁!”
陆准倍受鼓舞,跃起来,在花丛中轻盈敏捷地挥刀,容落云看到高兴处,纵身飞掠,鞋尖儿点着山茶枝头,单手出招与陆准切磋。
霍临风大步走到檐下,跺跺脚,正拂去身上雪花时,屋帘掀开,陆准迎接他似走出来。
陆准说:“二嫂,回来。”
霍临风定住:“……你喊什?”
陆准又说:“二嫂,二哥在屋里等你呢。”
霍临风晕头转向,见那伢子溜回屋,跟进去,到内室打眼,陆准扑在容落云腿边,两个人狂笑不止。
越想越禁不住,脑中,陆准和刁玉良分居左右,缠着霍临风闹,口个“二嫂”,段怀恪君子些,客气地唤声“二弟妹”,实在是滑稽!
笑闹得正欢,雪下大,管家撑着伞来寻他们,哄他们进屋暖和。
容落云和陆准回蛰园,途经座小楼,楼内传出断续琴声,听来颇为哀婉。容落云问:“是谁在楼中抚琴?”
管家答:“是王妃,估摸皇上驾崩,王妃心中忧愁罢。”
容落云静听片刻,只觉琴音隐藏着悲苦,他颇觉奇怪,睿王多年不得宠,与成帝父子情薄,没想到王妃却如此哀痛。
不多时下起雪来,两人打得激烈,红面衬白雪,掩不住生灵鲜活。哎!陆准惊叫声,停下,兔毛围颈缝隙间,被插进支未绽放花骨朵。
以山茶为兵刃,直取要害,他不满道:“二哥,输。”
容落云说:“输给很正常,噘什嘴。”
陆准辩驳:“那不是进步嘛!”他推着容落云坐回廊下,摘掉花,“这套刀法厉害许多,是大哥帮钻研。”
提及段怀恪,容落云有点想西乾岭,问:“大哥可不能偏心,帮你钻研刀法,那帮老四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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