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他未满十岁,那之后,没有太傅敢认真教他,朝堂上官对他避之不及,成人,就被命令宫外居住,他不像个皇子,倒像个灾祸。
霍临风问:“你恨?”
孟霆元想想,答非所问地说:“解脱。”
前头不远处,皇宫轮廓渐渐清晰,宫门紧闭着,守门骁卫军足足增添倍。霍临风和孟霆元相视眼,加快速度奔过去。
睿王府,角园山茶花开得正好,除却此处尽是凋零之景,容落云和陆准在园中闲逛,不惜花,路不知薅掉多少花瓣。
霍临风道:“爹说丞相未曾婚娶,亦无子嗣,是因为……”
不等陈若吟发作,他快速地说:“因为丞相年轻时惹个寡妇,叫寡妇相好寻上门,切那子孙根!”
陈若吟面色发白:“胡吣……胡吣!”
霍临风跳上车:“看来丞相要走着去皇宫,本将军和睿王先行步。”说罢,夺过缰绳轻轻甩,驾着马车拐进路口。
车门半掩,孟霆元屈身其中朝外窥,说:“霍将军,多谢你为本王出气。”
罪名,陈若吟如斯猖狂,看孟霆元怒得变脸色,便愈发得意地挡着路。
突然间,颗珠子飞出,恰巧打在马眼睛上,马匹顿时嘶鸣不绝,带动车身剧烈地颠簸起来。陈若吟扶住车壁,惊慌道:“睿王车中藏着刺客不成?!”
刚说完,不待手下亲兵抽刀,霍临风从对面车舆中掠出,似有寒光闪过,很快,马蹄声停,两匹马已经断颈倒在地上。
剑尖儿滴着血,霍临风这才抬头:“丞相,别来无恙啊。”
陈若吟阴着脸:“原来霍将军躲在车舆内,露面便杀本相马,是什道理?”
陆准说:“这皇帝怎说死就死,叫人措手不及。”
容落云有些心烦:“难不成先张贴皇榜,诏曰,皇上驾崩在即,都准
霍临风心想,怎如此自作多情?他没吭声,沉默着,孟霆元稍稍推开些门缝,低声问:“陈若吟当真被那个?”
霍临风含糊地“嗯”声,连当朝皇子都敢蒙,孟霆元似乎十分好奇,说:“怪不得他权势滔天,却孤家寡人,叫他断子绝孙是什人,够狠。”
“是个屠户。”霍临风答,“杀猪杀惯。”
孟霆元没忍住,扶着门框噗嗤乐出声,包含满满嘲弄,霍临风回头瞥眼,枉顾尊卑地说:“你父皇刚驾崩,竟然还能笑出来。”
闻言,孟霆元笑意更甚,好会儿才收敛神色,待他没什表情后,道:“从小就不得父皇重视,课业是最好,以为出色些便能得他青眼,谁知换来恩师灭门之祸。”
霍临风说:“乌山马乃突厥最下等马种,军俘虏都不要,丞相是没见过世面,还是被蛮子唬弄?”收剑入鞘,“本将军有个毛病,看见下等马就想宰,看见卑劣人就想杀。”
陈若吟轻笑声:“杀孽太重易折阳寿,定北侯已死,霍将军可要好好活着。”
霍临风回道:“那是自然。”他也笑起来,无形地与对方针锋相对,“爹走时告诉个秘密,是关于丞相。”
陈若吟觉得霍临风诓他,认为对方无非是想争个口舌高低,转念琢磨,霍钊恨他入骨,被他害死前说不定真交代过什。
他半信半疑:“哦?什秘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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