谈得妥,才铲除陈贼。
若谈得崩,遭殃是便是他自己。
霍临风微微动耳,余光扫在东西侧门上,听见两旁偏殿内吐息声,估摸布满侍卫。这处小殿在皇宫深处,无人领路话,要想逃出去也绝非易事。
他问:“皇上想怎做?”
皇帝笑言:“霍将军痛快,朕想,无非是坐稳江山。”
霍临风负起手,此般姿态十分倨傲,实属无礼,他却更倨傲地说:“皇上,咱们都心知肚明,阿扎泰若死,您是要袒护丞相到底?”
皇帝摇摇头:“朕若保丞相,便杀阿扎泰,可朕要治丞相罪,即使阿扎泰死也无妨。”
霍临风微怔,那瞬间,他恍然以为座上是先帝。没错,证据、律法、民意,这切哪有什要紧,向来是天子大袖挥,随自己性罢。
当年唐祯案,无证也可屠杀满门,如今陈若吟罪恶滔天,是饶是惩,同样要看圣意如何。
“那臣问句,”霍临风道,“皇上,是否要处置丞相?”
译过,其中勾结意思清清楚楚,霍临风继续说:“臣身为人子,要为父亲讨个公道,除却父亲,还为战死沙场将士、塞北城中遇害百姓。”
他从怀中掏出物,走上前,双手递给侍卫。皇帝从侍卫手里接过,边展开边询问:“这道折子是?”
霍临风说:“是生死簿。”
皇帝面露惊诧,展开仔细瞧,只见片密密麻麻名姓,死伤者不计其数,根本望不到头,还有下落不明,流离失所,凡此种种。
霍临风禀报:“皇上,若不将陈若吟千刀万剐,难消塞北百姓心头寒冰。”
霍临风装傻:“皇上已经登基,还有何不稳?”
皇帝道:“朕也痛快地说罢,二皇子从小多病,不成气候,睿王却卧薪十数载,心思比天还大。”他倾身搭住桌沿儿,双眸迸出股精光,“霍将军,睿王
皇帝向后靠着椅背,眉头舒展着,全然分辨不出心事,半晌,他毫无波澜地说:“朕还是太子时候,全仰仗丞相扶持,如今登基称帝,更少不只扶着朕臂膀。”
霍临风问:“那皇上意思,是要保丞相?”
皇帝答:“不,那只臂膀,朕希望霍将军来做。”
多年来,定北侯与丞相互相制衡,霍钊死,如若袒护陈若吟,必定惹得霍家离心,何况陈若吟已老,又能倚仗多少年呢。
这本买卖很容易算,皇上不傻。霍临风更精明,皇上既然有心舍弃陈若吟,却不光明正大,反而骗他进宫,说明要暂留陈若吟做筹码,与他谈条件。
寒暄话说,前情也提得厌倦,霍临风不欲再拐弯抹角,不待皇帝回应,直言道:“既要面审阿扎泰,便把他押来,今日让切盖棺定论。”
说罢,殿内静可听针落,啪嗒,皇帝合住折子,轻轻地搁在桌上。那多条性命,放下得那般轻巧,张口,话也轻飘飘:“霍将军,阿扎泰死在天牢。”
意外地,霍临风未露出惊讶神色,可这沉静自持,偏叫人愈发心慌。皇帝盯着看,手抚着椅子把手,透出点不安,说:“那蛮子乃畏罪自尽。”
霍临风冷笑道:“皇上,阿扎泰是突厥首领,是俘虏。”
个敌军首领,怎会自认为罪人,“畏罪自尽”更是荒唐可笑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