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三位野路子江湖人好心急,霍将军侧身挡,说:“这就冲过去开打?”
容落云微怔:“不然先唱首曲儿?”
霍临风无语,安排道:“两人去城门上,解决岗哨守卫,两人在下,分别从东西两面包抄,最后汇合城门前,冲锋。”
容落云眼眸泛光:“听你。”他低着声,却难掩语气中赞赏与爱慕,说罢还牵霍临风手,“和你上城门,还是包抄?”
霍临风说:“和你不能组,两强两弱时,要强弱搭配。”
段怀恪道:“好不会学,偏学那些卿卿。”甩手,抽出广袖,散落真气将陆准震退半步。眼看那“风卷残云”搂抱得更紧,好不要脸,又道:“实在有伤风化。”
陆准无奈,既怪段怀恪铁石心肠,也怪自己姿色不够,手松,攥路麻袋掉在地上。他俯身拾起,拍拍雪,然后别在腰间。
霍临风问:“三宫主,你为何拿麻袋?”
陆准答:“装东西方便。”
今夜是来突袭南城门,轻装上阵,杀人为主,能有什东西可装?霍临风愁道:“你不会是想杀人之后,再劫个财罢?”
除夕夜,风雪稍停。
行四人离开咸讷巷,飞檐走壁,约莫半个时辰抵达南城门附近。暗径中,四人藏匿观望,见城门上燃着灯火,当值守卫来回走动。
霍临风说:“下班快要换值,咱们再等等。”
今夜寒冷又特殊,本就心绪疲倦,换值后必定大幅度松懈,而当值拨从温暖屋中转到屋外,也时无法适应。
地面白茫茫,雪很厚,几乎淹住容落云绫鞋,他踮起脚尖,点点将积雪压实,蓦地身子轻,鞋尖儿离开地面。
话音落地,段怀恪和陆准时未反应过来,咂出滋味儿,两人同时发作。“臭当兵,你说谁弱呢!”陆准气道,却也没多少底气,“玉面弯刀客,重点是玉面……”
段怀恪更不忿:“霍将军未免有些瞧不起人罢。”
霍临风道:“毕竟邈苍台战你输给,得客观罢
陆准说:“那来都来,杀人越货不是顺手事嘛。”
言语方停,城墙下子门洞开,从内走出拨骁卫军,各个酒足饭饱,边走边往腰上佩刀。尚未登至城门楼,值守那拨已迫不及待,小跑着,推搡着,乃至呼喊出声。
这般懒散,倘若定北军如此,每人必得三十军杖。
容落云伏在霍临风肩头,侧着脸颊,正好望见城门处光景,彤彤火把下,新换守卫陆续站好,耸肩缩颈,时不能适应外头严寒。他从霍临风靴面上下来,正正衣襟,做好动手准备。
段怀恪和陆准亦然,眼看便要往外走。
霍临风箍着他腰,抱起来,严丝合缝地贴在自己身前。“冷?”霍临风问,薄唇间呼出片白雾,“踩在靴子上。”
容落云试探,脚尖儿往下,碰到霍临风靴面后,小心翼翼地踩上去。待两只脚踩住人家,再抬起手臂,攀枝儿似攀住对方。
另侧暗影里,陆准斜眼瞧着,忍不住“啧啧”两声,虽然鄙夷,却也有丝羡慕。他往段怀恪身旁靠靠,捞截段怀恪广袖,哼哧道:“大哥……”
段怀恪淡淡地回:“做甚?”
陆准说:“也好冷啊,能不能踩你脚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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