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树回答:“当导演还能高兴什,拍得顺呗。上场小陆演得特别好,你也看见,是吧?”
瞿燕庭说:“不知道这场怎样。”
“应该没问题。”任树道,“叶杉试镜片段就是这场戏。”
屋内没开灯,照明师将灯光
陆文滑入被窝,怕枕套蹭到脸,仰面朝上。被子搭在胸口,肩膀和手臂都露在空气中。
他问:“导演,脸还肿吗?”
任树瞥陆文下,脸还可以,双眼仍然红肿,特写拍出来会不好看。他叫助理拿来只冰袋,压在陆文眼皮上,冷敷会儿。
陆文:“导演,把拍帅点嗷。”
“简单。”演得烂,任树就发火,演得好,就给好脸色,“长这帅,想拍丑都费劲。”
陆文腹诽道,你装得真像。他回答:“遇见,就在咱们剧组。”
瞿燕庭内心诧异,回神时陆文已经跑远,他留在葡萄藤下,胡乱地思忖,等下场戏开拍才回去。
依旧在302卧室。
陶美帆收工,下场是陆文独角戏。叶杉与叶母发生冲突这晚,凌晨夜半,叶杉梦见去世父亲,从梦中惊醒。
陆文换上纯棉短裤背心,躺上床,整体布景完成两个月,床单和被罩没换洗过,他浑身难受地靠着床头。
瞿燕庭虽未倾诉,但成功地将心事抛诸脑后,开始欺负人:“你用吧,多擦两张,不过现在擦玻尿酸也帅不回去。”
陆文马上掏出手机,打开前置镜头,在破灯泡死亡打光下看清楚。他整张脸都哭肿,眼睛更不必说,双眼皮撑得像两条刀削面那宽。
“操!”陆文惊得起立,“现在比叶杉更难过!”
瞿燕庭本是开玩笑,没想到这人偶像包袱还挺重。陆文麻溜儿走人,边走边说:“要去敷面膜,先撤。”
“至于。”瞿燕庭嘀咕道,“演员演好戏就行。”
镜头从床边切,人物位置要控制好。任树抓住陆文裸露肩膀,拧过来翻过去地摆弄,找最佳角度。
陆文翻身翻得头都晕,直哼哼。
瞿燕庭冷眼旁观,手捧冷掉浓茶,蹙下眉,很浅,
找好角度,替身在上铺就位,任树返回座位上,才看见瞿燕庭回来。他问:“去哪转圈?”
“透透气。”瞿燕庭道,余光打量对方脸色,疲惫掩不住好心情,“高兴什呢?”
任树坐在床边:“小陆,你太僵硬。”
陆文动不动:“嗯。”
“你嗯个屁,动弹啊。”任树掀开被子,露出陆文伸直双腿,帮他摆姿势,“你平时这样睡?不抽筋啊?”
瞿燕庭抵达门口,脚步顿,目睹任树掰开陆文膝盖,捉着陆文小腿弯折出点角度,他盯着床边,默默走到位子上。
任树说:“小陆,你躺下。”
陆文急刹车,停下来郑重声明:“首先是个帅哥,然后才是名演员。”
瞿燕庭难得语塞,娱乐圈最不缺就是花瓶,每个花瓶都竭力自证是合格演员,他这位男主角大概有点毛病。
他不在乎地说:“帅有什用。”
陆文欠揍地冷哼声,暗暗拆穿:“怎没用啊,有人就喜欢帅哥。旦喜欢上,给戏拍,给资源。不知道多爽。”
瞿燕庭听懂弦外之音,问:“你遇见这样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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