瞿燕庭不爱开玩笑,直接说:“视协过两天在北京开研讨会。”
任树知道,也明白瞿燕庭不会无缘无故和他聊这个,应声等待下文。
瞿燕庭掐下片枯黄叶子,说:“制作中心吴教授会参加,你不是想见见他?”
制作中心,全称是中央电视台中国电视剧制
乔编惊讶道:“今天好快啊。”
瞿燕庭耍酷:“手滑。”
他聊着电话走进浴室,单手放热水、解扣子、脱衣裳。电话谈完,他泡进热水里,舒舒服服地洗个澡。
瞿燕庭睡太久,需要活动活动筋骨。他没使唤司机,错过早高峰搭地铁。稀朗陌生人之间很疏离,他没感到不自在。
出地铁站,步行两条街到剧组。
瞿燕庭道:“这不样。”
“没什不样。”陆文反驳。
孙小剑怕苗头不对,急忙打岔:“剧本是瞿编写,你跟瞿编争什道理?乖哈,接着解你耳机吧。”
陆文并不是争,他在表达内心感受:“只代表自己,对于叶杉,很心疼他。假如真有这样个人,希望……”
瞿燕庭喉结滚动:“什?”
演戏,站在观众角度上,觉得陆文表演特别有感染力,都想哭。”
陆文臊得慌:“你哭吧,别说话。”
孙小剑无视他:“第二场戏,叶杉安静地看照片。简直,无声胜有声。瞿编,不是乱吹,们陆文绝对潜力无限。”
瞿燕庭回忆幕幕镜头。那段戏没有句台词,因为叶杉愧疚和痛苦,和叶母冲突时已经展现得淋漓尽致。独自看叶父照片时,占据他只有想念与安宁。
陆文在第场戏表演是“放”。第二场戏,他眨不眨地盯着照片,平静,满足,最后悄然地落滴泪,是“收”。
A组在三楼拍摄,瞿燕庭没上去,吩咐小张跑趟,告诉任树他有点事,拍完请任树去下101。
任树拍完没耽搁,立刻去找瞿燕庭。101没锁门,客厅也无人办公,瞿燕庭正闲情逸致地在阳台上浇花。
“今儿怎半上午过来?”任树走过去,“也不忙,很反常嘛。”
瞿燕庭言简意赅:“找你。”
任树头雾水,站瞿燕庭旁边,俩大男人对着盆营养不良小花花。他弹下花瓣:“有什事,您尽管吩咐。”
陆文说:“希望他不要再像今晚那样哭。”
后半程车厢无声,到酒店时天快要亮。陆文和瞿燕庭在走廊分手,说“早安”或“晚安”都不合适,便默契地刷卡进门,暂且别过。
康乃馨仍摆在玄关柜上,瞿燕庭抚弄下花瓣,回卧房休息。
天夜过去,多云早晨,天幕是灰蓝色。
手机在枕边振动,来电显示“乔编”。瞿燕庭倏地醒,估计是吴教授那件事有答复,他边接通边下床。
瞿燕庭有说:“处理得不仅很到位,并且很老练。”
陆文罕见地没有臭屁,他个非科班出身、经验不足小演员,哪懂什收和放。他只是想他妈妈,相信瞿燕庭也明白。
忽然,他说:“不应该怪叶杉。”
瞿燕庭睫毛颤动,轻轻睁开眼。
陆文仿佛自说自话:“不是叶杉错,叶父是死于意外,没有人能预料。如果都这样追根溯源话,妈也是害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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