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主角收到消息,从三单元跑下来,手里拎着份西点盒。大夜受
瞿燕庭道:“念书和工作不样,也许只会纸上谈兵。”
“看你是妄自菲薄。”任树将通告单放在窗台上,“再说,这些年你跟着曾导耳濡目染,水平肯定只进不退。”
瞿燕庭咽下口空气,贴合着两瓣唇。
任树说:“你就答应吧,你写剧,你投钱,交给你不是天经地义?你盯戏时候很少发表意见,保证这个导演最大权力。都知道,那这次就听安排。”
瞿燕庭踌躇不前,隐隐,眼中似有些难以捕捉心动。
“别说多余话。”瞿燕庭掀过这页,“该订机票就赶紧订,把剧组工作安排下。”
刚才太兴奋,任树差点忘记自己是导演。他纠结起来:“来回要去两天,剧组这边上上下下……”
瞿燕庭说:“把导演组人手分配好。”
任树“嗯”声,对着窗户迷瞪起来,四五秒钟后,他从怀里掏出拍摄通告,笑得很蔫儿。
“安排人手简单,重点是要有个做主、把关。”
作中心,吴教授是副主任。他们念大学时候,吴教授是副院长,兼摄影系故事片摄影专业博士生导师,任树直崇拜偶像。
“哥们儿,”任树直想见,奈何搭不上机会,他有些激动地问,“你什意思?”
瞿燕庭不卖关子,说:“们工作室有份参与这次研讨电视剧,会派乔编出席。会议结束组个饭局,或者茶会,要请请吴教授。”
他掐下小把枯叶残花,仔细拢在掌心,声调也放轻:“你愿意话就回北京趟,让乔编安排,到时候你们起去见吴教授。”
任树瞪着瞿燕庭,眼仁儿那亮,有彤彤火星。
“好……试试看。”
瞿燕庭答应,伸手去拿通告单,才发觉不知何时握住拳头。他松开手,掌心薄汗滋润枯萎花和叶,仿佛又逢春。
今天要审次工作样片,任树问:“要不要起看看?”
瞿燕庭是特意过来趟,等会儿就回酒店,下午要和工作室开电话会议。
任树见状,征用这间休息室,发消息让助理通知,A组导演、摄影和男主角,所有人来这屋集合审片。
“你看谁合适,就——”
“别折腾这盆破花。”任树打断,将皱巴巴通告单递上去,“看你挺合适。”
这下轮到瞿燕庭讶异。
他目光落在纸上,不肯移开,和白纸黑字胶着着,好会儿,他回道:“别开玩笑,是个编剧。”
任树说:“你是导演系最拔尖儿学生。”
瞿燕庭滞后地开玩笑:“照照镜子,跟要哪吒变身似。”
任树任由取笑,说:“你怎那仗义?”
这些年他们联络不多,为这部戏重聚。在筹备期某个深夜闲聊,他提到想见吴教授,没想到瞿燕庭竟直记着。
瞿燕庭说:“靠资助念大学,咱们专业又烧钱,那几年你时不时买错衣服、充错饭卡,每次去你家让又吃又拿。好歹有些良心,受人之恩没有不报道理。”
吃火锅那晚叙旧种种,任树对这些却只字不提。少年落魄光景,类似自尊心上旧疤,他不忍揭开:“互相帮助,什恩不恩,你又寒碜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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