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在湖边吹风那天,瞿燕庭就着凉,昨夜雨水浇彻底烧起来。
他嗓音异常沙哑:“你怎进来?”
陆文说:“给你送晚餐。”
瞿燕庭道:“不想吃……”
“吃什吃,早凉。”陆文扒在床边,“瞿老师,你发烧,好像烧得很厉害,你觉得怎样?”
“规定个屁啊!”陆文嚷道,“规定能有他个活人重要?万他有什事呢?给开门,认识他,事后要追究责任话担着。”
管家也有些担心,只好答应,拿来房卡刷开门。
陆文立刻冲进去,喊道:“瞿老师!”
套房内毫无声响,卧室门半掩,陆文口气奔到床边,听见呼吸声,看见瞿燕庭安然无恙地躺在床上。
可是他这大动静闯进来,瞿燕庭闭着眼,完全没有反应。
“应该不会。”管家说,“瞿先生有留言,他不外出,可能开门会慢点。”
陆文拐上走廊,敲门声盘旋在背后。
他边走边纳闷儿,就算瞿燕庭是磨蹭大王,也差不多吧。
莫非在睡觉?可他睡那熟,铃音响便醒,按铃这久都吵不醒瞿燕庭吗?
陆文脚步放慢,怀疑地想,瞿燕庭不会在房间里出什事吧?有自己玩溺水前科,那位仁兄还有什干不出来?
手不及,他打开手机设置,给陆战擎弄个专属铃声。为缓解自己接电话时心情,选择铃声是“欢乐时光”。
陆文彻底不困,饿劲儿来袭,需要填填五脏庙。他头扎进衣帽间,吃什没想好,先打扮打扮。
天冷,毛料长裤,定制款式不肥不瘦。单色细棉布衬衫,英式宽角领,外套是他新买没穿过经典款战壕风衣。
陆文换好衣服,揣上手机钱包,在玄关穿鞋时听见走廊上按铃声。服务生和管家推着餐车,停在6206门外。
他系好鞋带,服务生按第三次。
瞿燕庭闭上眼:“冷。”
陆文当机立断地说:“瞿老师,带你去医院吧。有病还是找医生,照顾你话很可能把你照顾嗝儿屁。”
瞿燕庭虚弱地笑,脸色更红。
陆文吩咐管家备车,给瞿燕庭披件
陆文在床前蹲下,伸手却不知道碰哪里,便把被子压压。瞿燕庭露出完整张脸,脸色红得厉害,像从肌肤里洇出抹胭脂,挂着汗,鬓边发丝都潮湿。
“瞿老师?”陆文叫声。
那双眼睛缓缓睁开,眼皮也透红,遮掩着漆黑瞳仁儿,瞿燕庭“唔”声,算回应,呼出口滚烫气息。
陆文掀开被角,瞿燕庭在被中两腿弯折,缩着肩膀,双臂交缠在身前。
“瞿老师,你冷吗?”陆文用手背碰瞿燕庭额头,“擦,好烫!”
闪着腰?
晕倒?
猝死?
陆文急转弯,掉头返回6206门口,说:“别敲!开门进去看看!”
管家愣道:“这……酒店有规定……”
他扣住风衣袖扣,服务生按第四次。
他拔下房卡,服务生按第五次。
脑海浮现瞿燕庭接电话样子,陆文打开门,管家向他问候,他热心提醒道:“多按会儿吧,住这套房客人对铃声不太敏感。”
“瞿先生?”管家改成敲门,“您订晚餐,瞿先生?”
服务生问:“会不会出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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