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厢内安静不到五分钟,手机响起铃声。陆文感觉得到,瞿燕庭轻颤下,不知是被铃声惊扰,还是因为冷。
他隔着布料摸风衣口袋,不是他手机在响。
稍欠身,陆文从屁股底下拿起瞿燕庭手机,屏幕上闪烁着个单字,“阮”。
陆文顿觉烫手,每次和瞿燕庭相处,他总会忽略对方生活作风问题。此刻被提醒,心头蔓延出股不爽。
他递过去:“瞿老师,你电话。”
陆文沉吟片刻:“瞿老师,不知道理解对不对。虽然叶杉有弟弟人格,但认为他和叶小武是有区别。”
瞿燕庭问:“什意思?”
“比起取代,”陆文斟酌道,“叶杉只是想尝尝像叶小武样活滋味儿。如果叶父没有出事,他人生原本也可以快乐又任性。”
瞿燕庭没有回应,陆文低声说:“瞿老师,世界上没有如果,但你给叶杉次机会。”
阵沉默。
瞿燕庭颔首蹭到衣领,思及什,问:“那件毛衣,真不要?”
陆文当即想到不小心勾起内裤,大男人不至于难为情,只是不受控制地,他会联想出瞿燕庭穿脱画面。
陆文紧闭着嘴巴,点点头。
瞿燕庭包裹在风衣下,借漏入霓虹灯光打量陆文。对方衣装革履,腕间有雪松前调香水味,在雨后斑斓夜晚外出,应该是约人。
他感到抱歉:“是不是耽误你约会?”
开司米外套。
从62层下来,瞿燕庭耗光全部力气,上车后靠着车窗支撑。陆文隔着扶手箱坐另边,让司机去最近医院。
窗外,已经又是个夜晚。
瞿燕庭贴着椅背,头向后仰,手臂拢紧外衣对襟。每每高烧,最明显症状就是浑身发冷。
陆文扭头瞅几次,省去明知故问,直接掀起扶手箱,挪过去,脱下风衣在狭小空间内抖,将瞿燕庭裹住。
瞿燕庭本就接电话费劲,现在烧得嗓子疼,谁电话都不想听。
陆文瞄眼,暗道心虚吧,继续道:“瞿老师,你手机在响欸。有人打给你,个叫阮人,阮风阮。”
瞿燕庭眼皮跳,更不
风衣滑落边,陆文抬手为瞿燕庭盖上。这时路口转弯,瞿燕庭无力抵抗惯性,靠过来挨住陆文手臂。
他闭上眼睛,呼吸渐轻。许是太疲乏,也不动,没有回归原位。
陆文低声说:“瞿老师,你眯会儿吧,到叫你。”
“好,”瞿燕庭似夸似命令,又道,“乖。”
陆文乖乖地坐着,虽然瞿燕庭只是挨着他,而不是靠着他,但他自觉担起人形枕作用。
“啊?”陆文有点蒙,“为什这问?”
瞿燕庭道:“好不容易休息晚,没约个绕解放碑女朋友?”
陆文神色尴尬,吹出去牛拉不回来,便生硬地转移话题:“说到女朋友,叶小武死,齐潇可怎办啊。”
“剧本不是写,最后和林揭在起。”
“他个男二那幸福。”
能缠圈半,他说:“瞿老师,你该多吃点。”
瞿燕庭轻合着眼:“还是羽绒服暖和。”
陆文头黑杠:“你烧傻?这是新款、经典、第次穿风衣。”
瞿燕庭说:“风衣也这暖和。”
那是因为……陆文在心里说,因为带着体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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