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文自行解释：“
不是故意乱碰
，对不起。”
门
开合，人走
。瞿燕庭停下来，疲惫地坐在沙发上，夜半应有困意烟消云散。
电脑屏幕上，修改过几场戏按照日期排序，第78场是修改最后场戏，瞿燕庭来重庆任务已经完成。
四点半天色黢黑，片场工作人员哈欠连连。
陆文化过妆，却遮不住眼底青色，离开瞿燕庭房间后他睡不着，直接来上工，蔫不拉几地候场。
他撑着长沙发借力，没留神，巴掌压住遥控器。嘀嘀——投影启动，自动连接系统，亮起来，出现上次关闭时记忆画面。
《天堂回音》，叶杉和父亲没看成电影。
瞿燕庭洗完手返回客厅，看见投影画面愣下，随即冲过去，拿起遥控用力地按下关闭键。
屏幕变黑，陆文回神：“这部电影——”
“台词背过没有？”瞿燕庭打断他。
挂断，客厅静下来，无声胜有声，陆文见瞿燕庭蹙着眉，明白对方受挫，吃味儿。他刚想再描黑点，手机又响声。
陆文打开，是导演助理发来临时通知，明早四点半开工，提前拍摄第78场戏。
陆文阵凌乱，瞿燕庭没骗他？！
“可以继续
？”瞿燕庭耐心告罄，冷冷地问。
陆文掉下滴汗，点点头，瞿燕庭懒又嫌地斜他眼：“明早和杨老师过遍戏，就正式拍，今晚必须准备无误。”
二百五先是心不在焉，现在还聊起私人电话？
和谁？漂亮护士，约会对象，还是另有其人？
实际是金融民工，苏望：“你他妈……”
“想要花？”陆文打断，“明天就给你订，玫瑰好不好？”
苏望说：“重庆伙食是不是给你辣傻？”
等杨斌过来，剧中父子俩过戏，开始拍摄。
镜头拉近，陆文眼球中红血丝痕迹分明。他暂时不做他想，只专注地演，脑海现出和瞿燕庭对词时笔记。
情绪何时推高，哪个字升降语调，关键节点，留白秒数，瞿燕庭逐教过。陆文仿佛拥有答案，面对老戏骨也能举重若轻。
场戏拍到天色大
陆文回答：“背过。”
瞿燕庭下逐客令：“回你房间去，早点睡吧。”
陆文默默往外走，步子有些沉。个电话招他来，句话赶他去，来回都是瞿燕庭做主。
走到玄关，他忍不住回头，也忍不住问：“你生气？”
瞿燕庭弯腰收拾茶几，不做声。
深夜幽会结束，变成名师对。
仔细抠完细节，两个人代入角色对词，共对四遍，把握流畅后，陆文开始背台词。
瞿燕庭口干舌燥，把小盆拉过来，拈下颗葡萄塞嘴里。他小时候养成习惯，有瘾，颗接颗停不住，熟练地剥皮吐籽，眨眼吃掉小半盆。
满手黏腻果汁，他起身去洗手。
陆文差不多背完，双腿曲得发麻，想坐起来。
“没去耍，就在酒店。”陆文脸柔情，“还不能休息，而且个人睡不着。”
苏望道：“你妈也恐同！”
“乖，下次带你逛洪崖洞。”陆文演得起劲，“什，开视频啊？恐怕不太方便……”
苏望忍够：“今夜咱俩割席，祝你前程似锦。”
陆文急忙挽留：“宝贝儿，你别生气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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