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下传来阵喧闹,瞿燕庭端杯茶,侧首望下去,是七八名年轻人聚餐结束,喝醉人在撒酒疯。
菜陆续上齐,鸳鸯锅半深红半乳白,两股香味相交融,除医院那次,这是瞿燕庭和陆文第次正式同桌吃饭。
两双筷子井水不犯河水,瞿燕庭涮红汤,还要蘸辣椒干碟,身上珍珠色衣衫那干净,衬得两瓣薄唇异常鲜艳。
陆文捞片牛肉,放在碟子里晾晾,他动作很磨蹭,心不在焉地吃着这顿火锅。
其实他在等个时机,个能够问出口机会。
不论褒还是贬,陆文都在瞿燕庭话里放心,那只肥猫似乎也顺眼些。
继续向前走,步行街不方便打车,他们或言谈或沉默地走很长段路。
经过家火锅店,乌黑匾额旁挂着红灯笼,辛辣香气飘浮,勾得瞿燕庭放慢步子。派对上只喝下两杯酒,他肚子饿。
陆文也没吃东西,嗅嗅,对重庆火锅有点犯怵,就在他内心感叹“这得多辣啊”时候,瞿燕庭彷如旧时少爷、端庄名伶,款移脚步登上门前台阶。
“说瞿老师……”陆文试图悬崖勒马。
掏出打开,“新朋友”处显示小红圈,他点开,是则好友请求。
备注写着:是瞿燕庭。
陆文有些难以置信,就像疯狂地找样东西,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,等遗忘、放弃,它就主动现身。
陆文不出声,不往步远瞿燕庭身上瞧,怕下刻对方反悔似,匆忙按下“同意”。
添加成功。
关于瞿燕庭今夜表现和反应,以及瞿燕庭对门铃、来电铃音抵触,他不认为这些是正常,但也无法断定是病态,他想解更多。
另外,叶杉和叶小武某些特质投射在瞿燕庭身上,是单纯巧合,还是灵感来源,又或是种自经历记录?倘若是后者,哪部分是创作,哪部分是瞿燕庭曾经真实人生?
陆文反复斟酌,怕莽撞地说错话,怕触及瞿燕庭隐私,瞻前顾后久久开不口。
碟虾滑吃完,类似酒过三巡,他鼓起勇气叫声“瞿老师”。
瞿燕庭隔着袅袅白色热气抬头,额上有薄汗,与站在舞台上唱歌汗水截然不同,他放松,自然,唇齿毫无防备地微张,呼着辣乎乎气息。
瞿燕庭回头,招揽他:“走,请。”
二楼小包间,装潢简单古朴,四方桌配长条凳,推窗是扑面习习寒风。外套放入藤编筐子里,袖口挽几折,瞿燕庭比端坐丝绒沙发上自在多。
他夹着铅笔在餐单上打勾,勾串自己吃火锅必点,抬眸,陆文横拿着手机在打游戏,他便帮忙代劳:“你爱吃什?”
陆文回答:“清汤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瞿燕庭修改锅底,“们来鸳鸯。”
紧接着,瞿燕庭发来那张肥猫照片。
陆文又怕瞿燕庭只为发照片,发完会把他删除,盯着页面片刻,试探地回复:它叫什名字?
瞿燕庭抬头,好笑道:“你直接问不就好。”
陆文不留神就问:“你不会把拉黑吧?”
瞿燕庭愣下,留有余地地说:“只要你不惹……”后话吞在喉间,陆文今晚做切仍痕迹鲜明,他情不自禁改口,“你本来也不白,还拉黑你干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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