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是存放在餐厅里,瞿燕庭勾着车钥匙,说:“先给茶水单吧。”
瞿燕庭心不在焉地看,指腹压着茶水单击凸花纹,摩挲热乎也没决定喝什,街边引擎响,他激灵地回神,走到露台上向下望。
他宾利后面,曾震和王茗雨下车。
瞿燕庭返回房间里,听脚步声重叠靠近,深吸口气迎出去,面容上牵出恰到好处微笑。
曾震五十多岁,高个子,身材保持得很标准,见到瞿燕庭,他先亲切地叫声,抬起手,按住瞿燕庭肩头捏捏。
倒霉小歌星:纳博科夫。
瞿燕庭:……好。
倒霉小歌星:这两天也直百度他。
瞿燕庭:……
倒霉小歌星:打错,拜读。
倒霉小歌星发来:你是GG还是MM?
瞿燕庭癔症会儿,回复:男。
晚上有大把时间,倒霉小歌星在线,秒回道:你是作家?
瞿燕庭:嗯。
倒霉小歌星:最喜欢作家就是男。
许多有心理疾病患者反馈过,平时不被人理解,没有倾诉对象,觉得很孤独。
瞿燕庭有成立网站念头,去年得以实施。网站模式仍在探索中,他偶尔上线,切实体验下哪些部分需要改进。
输入账号,昵称乱起,叫“社恐小作家”,并且没有修改机会,瞿燕庭每次登录都羞耻番。
上线,他发现自己有志愿者。
瞿燕庭认为这个功能属于“愿景很美好,实则很鸡肋”,志愿者只凭腔热心是不够,因为大部分人热心都消耗得很快。
“老师,自己开车过来?”瞿燕庭问。
曾震说:“是啊,没迟到吧?”
瞿燕庭笑着摇摇头,轻轻旋身从曾震手掌下离开,去扶慢几步王茗雨,喊句“师父”。
下线退出,瞿燕庭窝在椅子里,他想起陆文,后面伴随着串山城光影。接下来拍摄任务非常紧凑,二百五定会很辛苦。
周六艳阳高悬,瞿燕庭多睡会儿,快中午起来,从头到脚包裹身黑色,再戴只不精致沛纳海。
他做东,要早点到,风驰电掣地驶过小半个区赴约。
预订餐厅是私房菜馆,林荫路,灰砖小洋楼。瞿燕庭靠边熄火,架着黑超墨镜从车上下来,日光照耀,把白皙皮肤镀层金。
二楼临街房间,带休闲露台,瞿燕庭踩着红棕色地板上去,步子落得微沉。老板是宁波人,腔调软软,认识他,询问今天喝什酒。
瞿燕庭:哦。
倒霉小歌星:你好冷淡。
“……”瞿燕庭总觉得哪怪怪,但说不上来。
倒霉小歌星:不愧是社恐。
瞿燕庭聊不下去,直接下线不太厚道,随便搪塞条理由:哪个男作家,找他作品拜读下。
瞿燕庭迟迟没有点开志愿者发来消息,都不用猜,第句通常是:您好,是志愿者某某某。
经历过四五个志愿者,每个都态度可亲,小心翼翼地怕影响他情绪,他便也谨慎礼貌,来二去全然无法轻松。
直到半小时后,瞿燕庭准备下线,走之前终于点开未读。
对话框弹出来,显示昵称是“倒霉小歌星”。
瞿燕庭当然不会认为对方真是名歌星,他觑向屏幕上消息,揉猫手不禁又失力道,惹得黄司令叫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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