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小洋楼出来,瞿燕庭为王茗雨拉开车门
隔着桌上摇曳花瓣,瞿燕庭感受到曾震投来目光,他擦擦嘴,主动挑起话题:“师父最近在忙什?”
“不清楚。”曾震回答,“各忙各,她不也连出席活动都不知道?”
手机响,曾震不避讳地接起来,声“喂”,听起来纡尊降贵,符合他脾气和身份。里面喊“曾老师”,态度很欢喜。
“今天啊?”曾震说,“在外面吃饭呢。”
瞿燕庭隐约能听见声儿,但不关心,重拾起刀叉切牛肉。
曾震被前后夹击,吃不消,赶忙换话题:“小庭,老师新片子要开机,不跟组待几天?”
瞿燕庭遗憾地说:“这段时间工作室攒好多事,实在抽不出空。”
“事情总是忙不完。”曾震游说他,“这部电影请美国顶级制作团队,机会难得,老师想带你见见。”
瞿燕庭以哄为拒:“老师片子和顶级团队合作不是常事吗?以后肯定还有机会。”
这时冷头盘端上来,是曾震点道黑鱼籽,他拗不动瞿燕庭,便低头开始用餐。王茗雨瞥眼盘子,仍旧在喝茶。
“燕庭,回来啦。”王茗雨披着条羊毛披肩,头发松弛地挽在脑后,般人长相,笑起来时候眼尾有深刻皱纹。
餐桌是长形,进房间,曾震走过去:“小庭,过来坐。”
“老师先坐吧。”瞿燕庭帮王茗雨挂包,“开车不能喝酒,老师看看想喝什茶。”
瞿燕庭绅士地帮王茗雨拉椅子,然后在对方旁边落座,桌上摆着繁复套碟和刀叉,花瓶烛台横亘在中间。
点单,没让服务生打扰,瞿燕庭亲自斟茶,认错道:“本该早点张罗这餐。”
曾震全程带着股倨傲,几句之后,约定下来:“那你先等着,吃完饭过去。”
挂线,王茗雨正好回来,瞿燕庭咀嚼牛肉粒,什都不提。
顿饭吃得差不多,临走,曾震边穿外套,边随意地通知:“不回家,有点事要出去趟。”
王茗雨基本没有反应,也不关心什事,只问:“你开车走?”
曾震抓着车钥匙:“小庭,劳烦送你师父回家。”
瞿燕庭记起来,王茗雨不吃鱼籽虾籽,他便陪着不吃,等下道菜上桌,先用公勺为王茗雨添菜,这顿饭才正经开始。
有道明虾很可口,曾震说:“比昨晚峰会晚宴做得好吃。”
王茗雨下意识地问:“什峰会?”
叉子戳在牛肉上,瞿燕庭回答:“电影传媒峰会。”
中途王茗雨去洗手间,餐桌上只剩瞿燕庭和曾震,斜对着,余光能察觉对方姿势,曾震搁下餐具,向后靠住椅背。
“确实挺久没见面,”王茗雨问,“在重庆剧组怎样?”
瞿燕庭回答:“还成吧。”他端着无所谓态度,“不管其他,跟组只为改剧本,部三十几集网剧也不值当太操心。”
曾震笑道:“你要是真不操心,还用大老远跑过去?改什,拍完剪剪不就好?”
“瞧老师说,”瞿燕庭开玩笑,“这话要是曝光,舆论肯定质疑名导职业精神。”
王茗雨开口:“你不用理他,他们当导演怎会懂编剧难处。观众哪明白拍什、剪什,不好看总是第个骂编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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