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文仰脸冲镜头打广告,用播音腔回答:“请多多关注
陆文爱答不理:“哦。”
“但你会红吗?”靳岩予欠嗖儿,“其实你这帅,真不好说。”
头顶天空漫上晚霞,陆文不耐烦道:“夕阳西下,灰姑娘去参加舞会,你也麻溜儿地回宾馆吧。”
靳岩予说:“今晚要进城。”
陆文问:“干吗?”
在家有私厨有营养师,在外要伺候条土狗,陆文把饭盆搁,背对镜头坐在小凳上,对拱盆子狗说:“小靳,慢点吃,瞧你急。”
“大灰,去画样图!”
陆文从未如此眷恋教室,坐下来,往桌上趴,摄像大哥抱着镜头坐对面。他铺开纸,对镜头诉苦:“说实话,是看中这档节目立意才参加,早知道这累,选择直接捐钱。”
摄像大哥:“你就当忆苦思甜。”
“都没吃过苦,怎忆?”陆文边画边絮叨,“要画慢点,多歇会儿。哎,干得越多,你拍得越多,那镜头是不是也多?”
令间是摆着桌椅教室。
曹兰虚曾收徒传技,但镇上年轻人大多选择外出打工,愿意学人越来越少。老头生未娶,无儿无女,几乎是把青春和精力全部奉献给银饰錾刻事业。
节目组本想走“感人至深”路子,结果曹兰虚拒不配合,休说煽情,连好脸色都没给过人。
吃完早饭,曹兰虚命令大灰和小灰打扫两间大屋。
陆文秉承“尊老爱幼”传统美德,人生第次拿起笤帚,等他扫干净大半,靳岩予吹好头、化好妆出现,随便晃悠两圈,擦几下桌子,拍手走人。
“跟资方吃饭。”靳岩予掏出盒烟,咬支点上,很有技巧地吐出圆圆烟圈。
陆文心理不平衡,他为这个节目累死累活,人家已经安排下项资源,没好气道:“怎,拍电影啊?”
“拍电影很稀奇吗?”靳岩予得意地说,“上部杀青可是曾震电影。”
陆文心说,配角而已,何况除你粉丝,哪有人爱看你演戏。“也杀青部戏。”他回道,“曾震学生。”
靳岩予嘬着烟忘吐,半口雾气飘进肺管子,他强压住咳嗽,问:“什片?”
摄像大哥嘿嘿笑,不好透露。
陆文也不难为人,将短发抓抓,压低眉骨浅抿薄唇,落笔时说:“那拍帅点总成吧?来特写,这幕后期帮配上字:认真男人最帅。”
陆文画是戒指,虽然简单,但有模有样,接这档节目后特意请教过学珠宝设计朋友。至于花纹设计,他不会太繁复,准备画个简笔图案就好。
交完作业从屋里出来,靳岩予正下楼,眼线睡得晕开,有点颓。陆文往板凳上坐,干活儿太多,抹护手霜。
靳岩予坐旁边,大岔着腿,说:“等你红,就不用这受罪。”
等到学手艺时间,靳岩予集中拍些镜头,动手活儿交给助理,自己在旁边玩手机。
两次后,曹兰虚对靳岩予视若无睹,即使出镜同框,也是吊起眼梢瞅王八犊子似,撂下声冷哼。
“大灰,把刻刀擦!”
陆文扎着绣兰草围裙,听令去擦刻刀,他彻底领悟到靳岩予为什选他,十八线没人权,只有身劳碌命,妈。
“大灰,该喂狗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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