瞿燕庭门齿刮下嘴唇,还没忘陆文预支初吻初夜胡言乱语,恐怕这个利息也不是正经事,却抑不住问:“什利息?”
陆文安排得妥妥当当:“多天,加首片尾曲给唱。多两天,让再主演你部戏。多礼拜就牛逼,要拍电影。”
“……”瞿燕庭表错情,气得把水龙头关掉,“你是喜欢还是想让包养你?”
“哈!你还好意思说!”陆文指着剩下那块糕,“别人是打巴掌给个甜枣,你是先给个甜枣然后捅刀,要命行不行!”
“就两块。”瞿燕庭道,“逛集市买,那个老奶奶每天就做小筐。”
陆文捏着糕顿,明白,挨过去找事:“既不是亲弟弟,也不是老年人,为什单留给吃啊?”
瞿燕庭答:“同情你傻。”
陆文惯会烦人:“那你再多同情点,扛得住。”
锅里清水逐渐沸腾,瞿燕庭把切好菜倒下去焯,没留神距离,被溅在手背上水珠烫得缩。
手臂搭住栏杆,瞿燕庭躬身望着进门老二少,问:“录天节目累不累?”
“累死。”阮风叫苦,“想吃砂锅。”
瞿燕庭挽袖下楼:“曹师傅想吃什,来煮。”
曹兰虚说:“有口热汤就成。”
老头进屋,阮风去墙角逗狗,屋檐下只剩着陆文。身后就是小厨房,瞿燕庭经过他,半句关心也不给,道:“进来打下手。”
不在家。”
瞿燕庭缓慢地搓捻指腹:“老师在忙什?”
“电影拍完,本来要去度假。”王茗雨换冷冷调子,“他养那个小鲜肉出状况,度假取消,有忙。”
瞿燕庭故作好奇:“这能怎忙?”
王茗雨说:“口碑栽就救口碑,做公益去。”
“你小心点!”陆文立刻捉住他冲冷水,“疼不疼?”
瞿燕庭没事,会煮饭人谁没被烫过、切过手,冰凉水柱打在手背上,他声音不太明显:“陆文,明天要回去。”
陆文微怔:“是躲?”
“怎会。”瞿燕庭解释,“春节本来就聚会多,算是工作应酬,推不开。”
陆文放心地舒口气,说:“那好吧,反正初四也会回家。你可别忘,三天时间考虑,多天都要收利息。”
“凭什啊?”陆文嚷嚷着,跟进去。
瞿燕庭说:“个是亲弟弟,个是老年人,那就使唤你呗。”
陆文反驳:“那还是,还是……”时语塞,他真啥也不是。到灶台边闻见股甜香,把盘子上盖布掀开,里面放着两块糕点。
瞿燕庭动手洗菜,说:“先垫垫肚子。”
陆文咬口,不知是否太饿缘故,比他想象中好吃得多:“还有吗?拿给小阮和曹师傅尝尝。”
瞿燕庭道:“老师不生气吗?”
王茗雨轻蔑地说:“怎不气?要不是为电影,他才不管那个小玩意儿死活,本来就是个赝品,长得像——”
手机里戛然而止,王茗雨抹掉尾句,幻化成声若有似无轻叹。半晌,她道:“好,你这两天就回来吧,咱们初三见。”
瞿燕庭说:“嗯,师父再见。”
天擦黑,房间里阴暗下来,瞿燕庭没起身开灯,挂线后在椅子上枯坐会儿。直到楼下大门响,他回神走出卧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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