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文不紧不慢地说着,头发有些长,他撸向脑后,扬着整张脸冲照片笑:“妈呀,你儿子终于红点。”
陆文十五岁以后,陆战擎就不再带他去墓园。般他上午去,陆战擎则下午去,会直待到黄昏才离开。
之所以错峰出行,是因为陆文年少时顽劣、话多,在文嘉墓前缅怀十分钟,告状半小时。陆战擎总不能在爱妻墓前动手,每次都忍得相当辛苦。
不过陆文长大后逐渐明白,陆战擎是想和他妈妈独处会儿。他也知道,死于难产母亲,忌日便是他生日,陆战擎怕他难过,因此选择初四这天为妻子扫墓。
陆文乱糟糟地理着思绪,汽车开进墓园,天地似乎变得凄清又萧条。
文嘉墓在片坡状草坪上,后面种满高耸茂盛松树。陆文儿时贪玩翻过家里保险箱,里面有些情书,也是陆战擎在空军部队时和文嘉书信往来。他妈妈曾在信里说,陆战擎就像什都能抵挡樟子松。
沿路依旧是庸常冬景,陆文无心欣赏,途经成群商店时才觑着窗外搜寻。让汽车靠边停,他进临街花店买束花。
陆文对花卉没多少研究,家里室内室外花艺也有专人打理。唯独每年这天,他会亲自去花店,这个、那个挑选束,像个给妈妈过生日献宝孩子。
再次上路,陆文打给陆战擎,接通,他道:“爸,小邵接到。”
陆战擎仍是老样子,不喜不怒地说:“知道。”
“先不回家,直接去墓园。”
纯属意外。”
记者:“引发血雨腥风戒指是送给谁?方便透露吗?”
陆文恢复点笑模样:“无可奉告,给大家再追加份小蛋糕吧。”
记者:“你圈粉无数,粉丝非常关心你感情生活,你目前是单身吗?”
步之遥就是航站楼玻璃门,家里车和司机就等在外面,陆文停下来,如实回答道:“还真是。”
陆文在墓前站会儿,放下花,走向草坪后栋建筑。层间独立纪念室,供着文嘉牌位和遗照,二楼像间陈列室,收藏着文嘉生前喜欢物品。
陆文在软垫上盘腿坐下,支着下巴仰头看照片中文嘉脸,这种感觉很神奇,他说不上来,只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。
“妈,来。”
“生日快乐,你还跟去年样年轻。”
“老规矩,爸下午再来。”
“嗯。”
陆文在掌心掂掇机身,没什要说,却迟迟不挂断,陆战擎在里面沉默着,也没有表态意思。
消磨半分钟,他说:“今天挺冷,你出门穿厚点。”
“好。”陆战擎道,“去吧。”
就此结束通话,父子俩从不会在这天争吵,都很克制,甚至称得上惺惺相惜。
记者:“《乌托邦》第期,你豪宅议论度很高,传闻你是富二代?”
陆文可不敢随便透底,否则回家少不挨揍,他开玩笑地说:“贷款买,爸差点打折条腿。”
走出航站楼,司机小邵拉开车门,护在陆文背后防止记者距离太近。车门闭合,镜头闪光和嘈杂人声隔绝在外,陆文瘫在座椅上呼口气。
驶离机场,司机问:“回家还是……”
陆文看看手表,将近中午,吩咐:“直接去墓园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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