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若蓝由剑刃上缓缓滑下,口中仍喃喃叨念着,“若蓝……不要梓麒哥哥死,若蓝不要……”逐渐弱下语声终于轻不可闻。
韩梓麒本是闭目等死,却不料身上重,待他睁开眼,只见安若蓝已伏在他身上,脸上犹带着天真痴傻微笑,仿若仍是那个才几岁小女孩,直到胸前被片绯色染红,潮湿血锈之气在他衣上又染上层暗色,她身子才逐渐滑落,望着身旁气息断绝安若蓝,韩梓麒顿时脑中片空白,耳边犹在回响着,是那句“梓麒哥哥”。
祁溟月控着旎狐,定定站在那里,对地牢入口处站立大臣恍若未觉,血不沾刃剑身又重归柔若丝帛样子,软软垂在手中,如块华丽绸缎,不沾丝毫杂色,他面无表情站着,但他眼里,却是片虚无落寞。
他未曾留意,始终傻傻立在旁安若蓝竟会突
纠缠被祁溟月说破,才恍然发现,不论那种感觉是什,都无关紧要……
韩梓麒望着旎狐,恍惚眼神透过它,看到祁诩天身影,他正专注望着祁溟月,如此温柔而深邃眼,从未见过眼神,不论他对祁诩天是爱是恨,都未在他心里留下过丝毫痕迹,祁诩天眼中,只有眼前举剑少年身影。
即使早些发现心底那些执念和牵挂是为何而来,也是无用吧……如此,是爱如何,是恨又如何?真可以放下……无声叹息着,韩梓麒合上眼,等着死亡疼痛降临。
此时行宫之外,爆炸和大火接连而起,妃子哀号和皇子公主惊吓哭喊声,乱作团,正是焦头烂额时候,却听闻有人闯入地牢,侍卫已将行宫守卫起来,幸免于难大臣们连忙拖着焦黑衣袍,头发蓬乱冲入行宫打算护驾,也好乘此机会表现自己忠心。
数人身狼狈,走入地牢之内,身后仍有几位大臣是在狩猎时发现变故而匆匆赶回,尚算衣衫整齐,而站在前头,却是脸上染焦灰之色,神情难辨,但所有人眼中惊恐之意却是显而易见。
后来赶到人不明所以,探头往牢内望去,只见在火把掩映下,忽明忽暗火光将整个地牢划为诡秘异域,相比行宫外火焰轰鸣,此处静谧得有些骇人,只听见粘稠液体缓缓低落之声,还有鼻间萦绕不去血腥之气,浓重铁锈味让人闻之欲呕。
在那忽明忽暗间,能看见陛下站立不动身影,身旁刘总管亦是如常不见表情,只是若细细看去,当能发现他眼中紧绷之色,但所有人都未曾留意这些,只瞧见眼前,二皇子祁溟月手举利器,猩红液体由刃上汩汩流淌而下,汇聚到起,扯出细长红丝,又慢慢滴落到地上。
半透明如丝帛般剑刃没入人体,如同在身上添缕华美绸缎,似浸透染料般,逐渐转为血红之色,仿佛正有嫣红锦缎将双人影缠在墙上。
靠墙之人,满身殷红,如同血人,之上那个,却软下身子,口中仍低低叫喊着,不知在说些什,待那人露出半边脸孔,立在后面不断探望大臣们这才惊呼声,同先前那些同僚样,露出惊恐表情。
那是安贵妃!二皇子生母!此刻钉在二皇子手中利刃之上,竟是二皇子母妃安若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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