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安炀境内,祁溟月正随着连慕希往安炀皇城而去。路上祁溟月并未试图逃离,虽可活动,但功力未复,连慕希对他也放心些,但仍是不肯稍离,不论何处,门外都会有人看守,随着越来越靠近皇城,突然现身灰衣人也多起来,祁溟月倒是并不觉意外,安炀虽是连慕希为帝,但实则,却有那名为曳幽之人暗中掌控,那些灰衣人全是如鬼魅般毫无生气,不用猜都知道,定是曳幽弟子。
看到他们,祁溟月自然会想起无爻,叫他来寻百里忘尘,不知眼下是如何。还有这路之上,连慕希却是出人意料并未再说些什表明心迹话,举动间虽有亲近之意,但对着祁溟月始终平和却透着些淡漠态度,也不敢有什过分之举,像是怕惹他反感,总是带着些小心翼翼,但那眼中,却是时时带着情意。
祁溟月始终没有多言,仿佛只是来游玩,在马车内,或是望着窗外景致,或是阅读书册,只有连慕希与他搭话,才会回上几句,悠然态度到好似他才是主人似,连慕希见他不说话,便也不多言,只要能将他带回安炀,他已是心满意足。
待到安炀皇宫,又过不少时日,祁溟月不知自己所居是何处殿宇,但观其气派与布置,便知连慕希给他安培定不是寻常之处,兴许便是在主殿之内。
不似炫天殿内采用明珠,安炀似乎更为习惯巨烛,却不是什寻常蜡烛,而像是用某种脂类加上药草而成,燃烧之时也不易熄灭。
三思!”
“请陛下三思!”
“朕已决定,众卿不必多言。”对大臣们谏言,祁诩天淡淡回答,周身散发压迫感让众人不敢再言语。
陛下所决定之事向来无可更改,群臣无奈,这回太子落于安炀,以陛下素来对太子重视和宠信,断不会坐视,这都在众人预料之中,可而今陛下不是派遣将官,竟是要亲征安炀,这却是无人料到,若是早先倒也罢,那会儿安炀与莲彤还在交战,局势对苍赫十分有利,即便陛下秦峥,也无甚危险,但眼下却是不然,陛下出兵安炀,要应对可是两国之力,留下部分兵力确保苍赫无事,陛下带走人马从数量上根本无法与安炀抗衡。
群臣忧心,祁诩天却并未在意他人想法,踏下殿来,走到大殿之外。
此时,屋内烛光燃起,在祁溟月面前,女子长发翩然,遮住几分面容,层层叠叠莹白在她舞动下如同花蕊盛放,是色清浅,却片片都如艳色,并不似寻常舞娘娇媚或是诱惑,那举手投足之间,透着某
数百亲随侍卫正排列整齐,静待号令,没人发出丝声响,张张脸上都是坚定与煞然之气,仿佛也感受到此刻萧杀冷凝气氛,连空气都停止流动,空中没有丝微风,沉沉静默压得人透不过气来。
祁诩天那双不带丝毫感情眼眸望着安炀方向,久久,薄唇终于微微扬起几分,那弧度却是残忍如刃犀利,随之而起语声极为缓慢,字句吐出,在片静默之中透着无比冰冷决然。
“昭告天下!安炀如不归苍赫太子放还,朕,定灭安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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