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慎语憋半天:“……千万别划着手。”
丁汉白几欲发飙,挥掌将纪慎语推开,这时丁延寿在后面幸灾乐祸:“他这是对你不放心,怕你坏他功德。”
“师父……”纪慎语急忙冲丁延寿打眼色,再看丁汉白,那人俨然已经横眉冷对。真是不好惹,他转身去整理库房,结果如何听天由命吧。
客人来又走,喜鹊离梢又归,如此反复。
纪慎语立在后堂檐下,等屋内机器声止便偏头去看,看见丁汉白拿毛笔扫飞屑,沉着面孔,抿着薄唇,毫无大功告成兴奋。
丁汉白蔫着乐:“你想看们互相使坏,还是合作愉快?”
丁延寿也蔫着乐:“那就看你俩觉悟。”
石头不能劈两半,那他们只好分先后,纪慎语率先给丁汉白那半抛光,沉心静气,忽略掉身后父子俩,极认真地完成。
他之所以认真,不是怕怠慢会惹丁汉白炮轰,纯粹太喜欢这物件儿,只想尽力达到完美。
完成后交接,纪慎语忽然惴惴,他能心无二致地为对方抛光,丁汉白能吗?
迎春大道上那间玉销记最宽敞,上下两层,后堂有总库,还有设备最全机器房。而旁边紧邻小楼就是区派出所,站二楼正冲着民警办公室,特别安全。
丁汉白中午在对面追凤楼吃饭,博物馆领导请客,感谢他之前雕刻汉画像石,吃完从酒店出来,隐约看见丁延寿带纪慎语进玉销记。
他应酬完过去,门厅只有伙计在,步入后堂操作间看见丁延寿亲自擦机器。“爸。”他喊道,走步倚靠门框,“你今天不是去二店?”
丁延寿说:“你二叔跟尔和在,不用凑那多人。”
两句话空当,丁汉白注意到桌上纸箱,里面层层报纸裹着,拆开是那块芙蓉石。他就像个炮仗,急眼爆炸只需瞬间:“你怎又碰这料?!纪珍珠呢!让他看着,他这个狗腿子!”
难道真没抛好?他担心。
丁汉白久久没起身,注视着芙蓉石不知在想什,想够,看够,只字未言去屋外洗手。纪慎语野猫溜家似,轻巧蹿进去检查,眼就笑开。
“师父!”他向丁延
他按照纪芳许方法雕刻,要是丁汉白故意使坏,成品光感必然大打折扣。
纪慎语立在旁没动,垂眸盯着那块银汉迢递,机器开,他伸食指点在丁汉白肩头。丁汉白抬脸看他:“有事儿?”
他不好明说:“……别划着手。”
丁汉白似觉可笑,没有理会,刚要开始便感到肩上沉。还是那根修长食指,按着他,茧子都没有却带着力道。
他再次抬脸:“你看上这肩膀?”
话音刚落,纪慎语从外面跑进来:“谁咋呼?”
见是丁汉白,他解释:“师哥,师父让带过来抛光,没想做别。”手里鹿皮手绢湿哒哒,他将细雕过芙蓉石擦拭遍,转去问丁延寿,“师父,们是不是各抛半?”
丁延寿也擦好打磨机:“你抛他那半,他抛你那半。”
抛光是玉雕最后项,最后这下要是没哆嗦好,等于前功尽弃。这块芙蓉石他们定稿花费天,勾线出胚花费天,细雕更是废寝忘食身心俱疲,旦抛光完成,这场切磋就有结果。
前面都是各凭本事,但丁延寿让他们给对方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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