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汉白被姜漱柳宝贝晚上,此刻立在门外尝尽人间冷暖,最后生着闷气走。睡过宿,翌日打定主意不搭理纪慎语,谁知出来发现隔壁还关着门。
脚步声远,纪慎语眨动疲惫双眼,眼前是初具形态青瓷瓶,还差瓶颈处没有完工。他开门去洗漱,不到十分钟又回来锁上门,只吃几口点心,不然饱腹更容易困。
云来云去,天阴。
丁汉白下班路上被淋
丁汉白没回小院,到家后直接在大客厅等着吃晚饭,吃饭时左手边空着,胳膊肘杵不着人,竟然有些不习惯。饭后陪姜漱柳看电视,他只要老实工作就是他妈眼里心肝肉,看个电视又被喂满腹点心。
等到夜深回小院,他见纪慎语房间关着门,洗个澡回来门仍关着。他索性坐在廊下读那本《如山如海》,卷接着卷,稽古那卷太有趣,翻来覆去地看。
清风帮忙翻书,知扯嗓子捣乱,丁汉白眼累,回头瞅瞅卧室门,咳嗽声:“奇!三伏天居然大风降温!”
纪慎语丝不苟地忙着,静得如同没鼻息。
丁汉白把饵抛出去没钓上鱼,收书准备睡觉,踱步到人家房门口,好奇心伴着灯光蹭蹭往上涨。“纪珍珠,干吗呢?”他切切地问,“饿不饿啊,咱到厨房热碗鱼羹去?”
很惦记他,总给他拿吃,“头发这潮,洗澡?”
纪慎语点点头:“小姨,这两天不去客厅吃饭,帮跟师父师母说声。”见姜采薇好奇,他解释,“要做点东西,就不出院。”
姜采薇惊讶地问:“那也不至于不出门不吃饭呀,是不是身体不舒服,你不好意思讲?”
纪慎语感谢对方体贴:“怕分心就做不好,你送桃酥还没吃完,饿就在屋里吃两块。”
他哄得姜采薇答应,对方还给他拿好多零食水果,等人走,他进屋插上闩,锁上窗,没理潮湿头发,照例拿出磨砂膏和护手油擦拭。
纪慎语被扰得无法:“不饿。”
丁汉白另辟蹊径:“今天单位发生件特逗事儿,开门给你讲讲。”
纪慎语说:“不听。”
“……”越拒绝越好奇,丁汉白恨不得把门板捅个窟窿,“这本书第四卷有错误,把磁州窑讲得乱七八糟,你快看看。”
纪慎语不耐烦:“不看,你走。”
十指不染纤尘,指腹磨得平滑柔软,再洗干净,这准备工作才算完成。纪慎语坐在桌前,工具字排开,光刀头就十几种,甚至还有个老式小打磨机。桌面中央摆着那堆文物残片,被分成两撮,所有掉落钙化物和附着物也都被保存放好。
纪慎语挑出块破损碗底,置于纸上,沿边描画出轮廓,再就着轮廓从残片中挑拣,握刀切割,极细致地打磨。
半瓶从扬州带来胶候场,分分秒秒,天晃过去。等到黄昏……等到暖黄光落尽,只剩下昏黑,那片终于妥。不带丁点茧子指腹是最好工具,能测试出任何不够细腻手感,纪慎语坐在椅子上数个钟头,终于拼好个碗底。
这就是他不能长茧子原因,也是他跟随纪芳许多年学到东西。
丁汉白曾问他会否修补书,他含糊其辞,其实他会,但修复只是涵盖其中项。准确地说,他学这套叫“作伪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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