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慎语承认:“是有点心疼。”还有点无聊,他支着下巴瞧对方,“师哥,你知道东西那多,能不能随便讲个?”
丁汉白心想,这是把他当解闷儿?也行,他认,便随口讲道:“小时候听爷爷说,以前行里有个姓聂,雕刻技术非常牛,天赋极高,可惜比昙花现还短暂。”
纪慎语听得认真,丁汉白继续:“这人叫聂松桥,家大业大,但他不干正事儿,就像过去八旗子弟。他迷上雕刻后钻研几年,在行里出名,后来又迷上赌博,成天泡在牌桌上,只碰筹码,渐渐不碰刻刀。”
三人待久无聊,再次启动后大眼瞪小眼,纪慎语合上书,又从包里摸出副扑克牌。这牌是姜廷恩给他,让他无聊玩儿几把。
“玩儿吗?”他只和姜廷恩玩儿过,输掉袋水晶和数颗原石。
丁尔和轻挽袖口:“玩儿钱,还是东西?”
丁汉白说:“押东西。”他知道纪慎语没多少钱,大手摸牌洗好,分两摞,“这局押颗南红。”
纪慎语跟丁尔和干脆全押南红,码好牌比上赌桌还认真。把结束,丁汉白赢得两块南红,再把,他加注:“押半米大小黄花梨。”
月末这天出发,下个月就是在内蒙古开始。
火车早八点启动,丁汉白他们三个在卧铺车厢,小门拉倒是安静。纪慎语已经穿上棉衣,比平时圆润两圈,拉链拉到顶,脸都遮住半张。
丁尔和好笑道:“不热?先脱吧。”
从出门就觉得热,忍耐许久。纪慎语抬手要脱,不小心瞥见旁丁汉白,那人又犯病,盯着他,抿着唇,仿佛这衣服脱就要与他恩断义绝。他只好作罢,热点也没什,就当哄这疯子师哥开心。
纪慎语揣着口袋看风景,渐北地界都是农田,没什河流。过去会儿,他实在热得冒汗,便另辟蹊径,对丁汉白说:“师哥,想喝冰镇汽水。”
丁尔和苦笑:“不用这玩儿这大吧?”
没料到纪慎语倒是豪气:“押紫檀木盒,雕好。”
丁汉白还记得纪慎语输水晶时光景,要是输掉紫檀盒子不定多心疼。他暗中放水,奈何纪慎语牌技太烂,明着放水都难以拯救,反连累自己也落败。
丁尔和赌注不大,空手套白狼似,这把结束又正好开餐,成无法翻本买卖。丁汉白顺势说:“不能白赢,你买回来吃,看着行李,们去餐车吃。”
他和纪慎语在餐车车厢消磨,饭不合口,几筷子便停下。他见纪慎语也不正经吃,问:“输紫檀木盒,心疼得难受?”
丁汉白失笑:“脱吧,上哪儿给你找汽水。”
纪慎语总算解放,脱得只剩件棉布衫。左右待着无聊,他拿出本《酉阳杂俎》消遣,刚翻到夹书签那页,丁汉白凑来,作势要和他起看。
丁汉白厚着脸皮,面上却装得无谓,手里蓦然沉,纪慎语将书塞给他。也好,他拿着,纪慎语靠着他,更添亲昵。
不料纪慎语又掏出本:“你看吧,这儿还有本《神异经》。”
心中小九九骤然翻车,丁汉白觉得索然无味,许久才读出乐趣。时间悄然而过,沿途短暂停留时丁尔和去透气抽烟,丁汉白自打抽过第根没再碰过,便也跟去,兄弟俩对着吞云吐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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