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百只眼睛齐放光,那些毛料似有魔力,明明乌灰黯淡,却藏着碧色乾坤。石头表面写着价格,还有直接画圈表示做镯子,千、万、十几万,引得买主们摩拳擦掌。
纪慎语问:“师哥,你能看出哪块是上品吗?”
丁汉白说:“神仙难断寸玉,在你心里那厉害?”赌石就像赌博,经验
丁汉白请君入瓮:“如果心不齐,同门都要使绊子,那估计够呛。”
咀嚼声停,纪慎语静止气息,他没想到兜转遭能拐到这儿。丁汉白指桑骂槐过,过去阵,翻出来敞开问:“玉薰炉是不是你们东院摔?”
久久无言,丁尔和轻答:“替可愈道歉。”他待不住,拿包烟下车走远,里子面子被人扒干净示众,在冰雪中臊红脸面。
丁汉白解释完采买意向,逼出迟来道歉,心满意足。回头,瞧着纪慎语嘴角点心渣,无名火起:“这是给谁出气?自己咕哝咕哝吃得倒香,有没有眼力见儿?!”
纪慎语忙不迭扑来,递块豆沙排。
片刻。
大片巴林冻石,粉白如当初芙蓉石,还有黄,绿,五彩斑斓,桃花洞石就更美,颜色异常娇艳。丁汉白穿梭其中,看货,问价,吊足气定下七八单。
丁尔和哪怕置身事外也忍不住,问:“汉白,咱们从来是七成鸡血,二成冻石,成杂样,你买冻石钱已经超额。”
丁汉白说:“今年还就改改,六成冻石,鸡血和杂样各两成。”
丁尔和问:“你和师父商量过?”
丁汉白不知足:“还要花生酥。”对方喂他,酥皮掉渣无人在意,张口间四目相对,在这儿不算宽敞车厢里。
纪慎语微微魔怔,又拿块牛奶饼干,喂过去,完全忘记填补自己肚腹。直到丁尔和回来,他还魂,像被撞破什,晕乎乎地将点心盒子塞给丁汉白。
丁汉白转塞给丁尔和,打巴掌赏个甜枣。
中午过,冰雪消融些许,几辆车排队驶来,大波人全涌向处。纪慎语没见过这阵仗,拽着丁汉白胳膊看热闹,等箱箱石头卸下,他惊道:“翡翠毛料,要赌石?!”
丁汉白警告:“只许看,不许碰。”
丁汉白谁都没商量,全凭自己做主。他接着逛,遇见好继续下单,中午回车上休息,才说:“以玉销记看市场,论石必看鸡血田黄,年复年,生意额降低是为什?因为趋于饱和,俗点,顾客腻,不流行。”
丁尔和据理力争:“这又不是衣服皮鞋,讲什流不流行?况且鸡血田黄是石料里龙头,难不成玉销记要降格?”
老大老二在前面争执,纪慎语在后排抱着点心盒子观战。丁汉白抚着方向盘,回道:“中国人喜欢红黄二色,是有情怀在,向往沾点皇族气韵。可往后就不定,发展得那快,就拿各色串子来说,人们早就不拘泥某种审美模式。”
“再说降格。”丁汉白底气不减,“未经雕琢不都跟疙瘩瘤子似?玉销记招牌白挂?咱们手艺白学?不雕上品不代表降格,相反,玉销记加持,给那东西提升格调。”
不止提,还要客人见钟情,要大肆流行。被趋势摆布是庸才,扭转趋势才有出路。丁汉白说完口渴,灌下半杯凉水,丁尔和思考半晌,不确定地问:“咱们能做到?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