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样计划着,自认为可以与之割裂,下车上楼,坐入告别宴席,纪慎语失魂魄般不发言。夜里,他收拾行李,卷被子去另间卧室睡觉。
丁汉白靠着床头,叮嘱:“白天躺雪地上可能着凉,盖好被子。”
纪慎语咬牙切齿,还有脸提躺雪地上?!那拥抱,那压下他帽子手指,那笼罩他时势在必得笑,回想起来勒得他喘不过气。
他扔下行李冲到床边,将被子蒙住丁汉白,拳打脚踢。丁汉白毫不反抗,坐直任他发泄,他又没出息
纪慎语心乱如麻,冲出去几步,回身,挣扎着求线希望:“你那会儿癔症,定是把当成谁,对?”
丁汉白答得干脆:“不是。”
纪慎语陡地失控:“就是!定是!”他连连后退,靴子后跟锵起片冰渍,“是商敏汝,还是乌诺敏……是谁都行,反正不是。”
丁汉白问:“是谁都行?亲谁都行?”
他不给纪慎语时间回答,无赖地说:“你不是觉得最近反常?现在该明白,因为藏着这点心思,想亲就是你。亲你那刻真后悔,人间还有这种好滋味儿,怎那能忍?”
风雪渐停,丁汉白头脑也渐渐清醒,然而越清醒越得意,有种为非作歹畸形快意。他从雪地爬起,望着跑出近百米身影,呼唤声,只见对方反跑得更快。
纪慎语从当时惊骇到眼下冷静,已经说不出是何种心情。踏雪摇晃,嘴巴似乎残存余温,而头绪如漫天雪花,理不清辨不明。
跑着跑着,他终于崩溃跪地,捂住脸面颤抖起来。
丁汉白亲他,用嘴唇触碰他嘴唇。
他所有认知、所有既定观念被那吻敲碎,唇碾着唇,舌头勾着舌头,怎能……他放下手,想不通丁汉白怎能那样做?马蹄声入耳,他知道丁汉白追上来,听得见丁汉白声声叫他。
纪慎语脸面通红,冻,却又阵阵发烫。他心已溃败,身体仍直挺挺地站着,丁汉白朝他走来,拥抱他,他实在不明白,他们明明是师兄弟……是同性别男人。
浑蛋王八蛋,他嗫嚅。
丁汉白低头看他,他又掉下颗眼泪。
“珍珠……”丁汉白说,“是不好,们先回去,哭小心冻伤脸。”也许他坏到极点,可纪慎语滴泪砸下,让他坏透心脏生出片刻仁慈。哄着,抱对方上马,不敢再用胸膛猛撞,只能挥着马鞭肆虐。
他们二人终于归来,丁尔和早在蒙古包喝完三碗羊奶。回赤峰市区,期间纪慎语缩在车后排发呆,瞥见那顶蓝色蒙古帽,恨不得开窗扔出去。不止蒙古帽,金书签、琥珀坠子,他都要归还丁汉白。
纪珍珠,这名字他讨厌过,在开始。
可从没像此刻这般,听见就觉得恐惧。
丁汉白任着性子耍完流氓,追上,下马将纪慎语拎起。“珍珠?”他手中空,纪慎语挣开继续跑,他伸手拦,审时度势地道歉。
他算是明白心口不感觉,嘴上念叨着“对不起”,心中却八匹马都追不回,毫无悔意。纪慎语叫他半抱着,慌得像被痛踩尾巴野猫,防备心和拳头獠牙并发挥。
丁汉白低吼:“放开你,别闹腾。”缓缓放开手,怪舍不得,明明前几天还与他同寝酣睡,可对方此刻没有半分留恋他怀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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