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汉白本就未睡熟,霎时睁开眼夺门而出,隔壁锁着门,他边踹边喊,震感愈发清晰。“纪珍珠!地震!”足足三脚,那门被他踹开,也终于被他踹坏。他奔到床边顾不得人是睡是醒,连着被子抱上就跑。
股脑跑出小院,急着去前院看他爸妈。幸好反应及时,全家都已从卧室离开,而地震也渐渐结束。丁延寿说:“都别回去睡,谁也拿不准后边怎样,今天凑合着在院子里吧。”
怀里动,丁汉白低头瞧,被子掩着,他用嘴咬住角拨开,露出纪慎语热烫脸来。纪慎语烧得迷糊,冷半宿终于觉出暖和,却不料正被难为情地抱着。
引颈瞅,老天爷,师父师母小姨,全家人都在,他连发生什都顾不上听,望向丁汉白,恨不得摇尾乞怜。丁汉白强忍住笑,大发慈悲又将被角遮上。
听完嘱咐,丁汉白抱纪慎语回小院,廊下危险,坐在石凳上。怀里满当当团,拍下,说:“怎睡那死?门都叫踹坏。”说着朝被子里摸,滚烫,打着寒颤,“发烧怎不说?!”
,喜欢你,所以乐意放低身段求个两情相悦。”他说,振振有词,“可要是百般招式都没用,你再三把话说绝,那两情相悦也就不强求。还就做回土匪霸王,管你喜不喜欢。”
纪慎语惊骇非常,他原本害怕,bao露动摇之色,却没想到坚定不移没用,丁汉白万事只由着自己性子,根本不考虑其他。
他逃似奔回房间,锁门关窗,上床藏在被子里。他觉得冷,冷得打颤,比在草原那天还难捱。待脚步声迫近,他连发抖都不敢,已经草木皆兵。
丁汉白立在窗外,里面漆黑片,他连个轮廓都瞧不清楚。然而窗户纸早就捅破,他也早就被拒绝百八十次,那拒绝话字字真心,可他更清楚,纪慎语明明心里有他。
就为他们都是男,为他们是师兄弟,为丁延寿那份恩情,断定他们违常理而行。可真有错吗?真背德?就算有,丁汉白想,反正他也不是第次犯错。
他将纪慎语裹好搁在石桌上,也不管还震不震,回屋趟折腾出热水和药片。喂下去,低头抵着纪慎语额头试温度,没那快退烧,他这叫趁虚而入。
“幸亏咱们这儿不是震源。”丁汉白说。
纪慎语舌尖顶着上颚,地震发生时丁汉白哪知道是否虚惊场,但却选择救他,他明白。再狠不下心说划清界限话,道句谢,垂首打起瞌睡。
下过雨大冬天,室
脚步声离远,纪慎语蜷缩成团紧紧被子,口中溃疡燎泡疼得厉害,连着嗓子,并烧灼起来。许久许久,他终于昏沉入睡,发着烧,嘴唇裂开道口子。
隔壁也黑灯,丁汉白卷被思忖,爱情叫他烦心,他在琢磨那圆肚玉瓶要如何处置。单纯摆着,有些无趣,毕竟那是只饱含夫妻情谊,又与他有缘物件儿。
晃到半夜,三跨院所有人都睡。
万籁俱寂,突然枝头乱晃,攀枝喜鹊全都振翅飞走。前院野猫尖锐嘶鸣,扑开卧室门跑进跑出,撞翻椅子,造出片混乱噪音。
丁延寿欲低吼恐吓,还未发声,觉出床垫摇晃,轻微,逐渐剧烈起来。“地震!”他拽起姜漱柳,扯外套给对方披上,夫妻俩立刻冲出去叫各院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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