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慎语分辨不出这话是真是假,起身整理东西,明显在下逐客令。丁汉白当然懂,也起身走,片刻后折返,端着盆热腾腾清水,小臂还搭着条毛巾。
仍旧围着桌,丁汉白将纪慎语双手浸入水中,从左兜掏出小瓶精油,滴点,滴完相顾无言,水凉才泡好。他给纪慎语擦手,说:“把市里百货跑遍,就家有这种割绒毛巾,以后用这个擦。”
擦完,从右兜掏出盒雪花膏,沾上给纪慎语涂抹。丁汉白瞧着那交缠两双手,勾弄对方手指,从指根捋到指尖,说:“每天这样泡泡,不会长茧子,就别
没得到半字回应,丁汉白扭脸瞪人,见纪慎语低头勾兑药水,派谨慎。他继续修,嘴里咬几颗长钉,把木板钉上,暂时堵住风就算齐活儿。
补好,关好,锁好,动作气呵成。
丁汉白踱步到桌前,挨着对方坐下,嗅嗅瓶瓶罐罐,被那味道烘得捂住口鼻。“你这愣子,怎不戴个口罩?”他瓮声瓮气,“长此以往吸肺里怎办?”
纪慎语趁势说:“梁师父得肺癌。”
丁汉白听就像追求养生老太太,恨不得叉腰警告番。他回屋翻箱倒柜,没找着口罩,倒是牵出条羊绒围巾,返回给纪慎语绕上,捂着,瞧不见皓齿,更觉得双眸明亮。
”
后堂要被丁汉白盯出鬼来,如果是玩笑,纪慎语早该跑出来解释,可安安静静,那小南蛮子不定怎偷着乐呢!他怄气,哄着有什用,人家转头和个傻子打情骂俏!
纪慎语实在冤枉,他本欲出来解释,可姜廷恩跑出时险些撞翻只软盒,好奇瞧眼,竟然是丁汉白雕印章。苍龙教子,下浮云海,巴掌大小却包含三种雕法,施刀精准无比,还是贯游刃有余。
他就这捧着欣赏,什都忘,丝毫不知丁汉白怄得腾腾冒烟儿。
待到天黑打烊,丁汉白押着姜廷恩折磨透,放人,去机器房捉另个。开门关门,惹得纪慎语抬眼瞧他,竟笑着,还有脸笑?!
纪慎语也瓮声瓮气:“你走,别守着。”
听话不叫丁汉白,别说走,反将凳子拉得更近。“得看看你怎弄。”他说,注视着桌面不像撒谎,“这属于你额外做,赏你零花钱,根据你花费精力决定给多少。”
纪慎语说:“姜廷恩知道又该意难平。”
好端端提那个傻子干什,丁汉白忆起白天荒唐,又默默怄起气来。纪慎语专心忙着,直到结束都没有察觉。“要阴干,之后还有四道工序。”他扭脸开口,对上丁汉白不悦表情,“怎?是不是效果不满意?”
丁汉白咽下胸口那团气:“满意,都不知道怎夸你。”
纪慎语出完活儿,捧起那盒子:“今晚就给你做。”
丁汉白鼻孔看人:“谁让你碰?”
纪慎语说:“无意看到,真好看。”他并装好,如同揣宝贝,收拾好台面走到对方面前,“你雕时候怎不叫看看,怕偷师吗?”
丁汉白心说,现在生怕你偷人!
当天夜里,纪慎语摆置出家当要上工,而丁汉白气还没消,挽着袖子修补破门。光动手不行,必定还要动嘴,他说:“补什补,这破洞留着才能提醒你,大难临头,夫妻还各自飞呢,是谁豁出命救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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