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廷恩气道:“赶出去,这会儿火车都到扬州!”
说着,东院两兄弟过来,个端着餐盘,个抱着衣服。丁尔和抱起丁汉白扶着,丁可愈挤开姜廷恩,捧着汤要喂。
瑶柱都切得极碎,仿佛怕咀嚼累着,每道菜清淡、软烂,饭里还搁着蜜枣红豆。丁汉白口口吃着,似笑非笑,嘎
姜廷恩急道:“快走吧!你想大哥被打死吗?!”
丁可愈干脆劝都不劝,直接将纪慎语朝外拖。纪慎语眼睁睁看着丁汉白浑身渗血,尝到走投无路滋味儿,他挣脱开,狂奔回小院翻找药箱,疯似,攒袋子塞给姜廷恩。
他抖动嘴唇:“这是消毒,这个止血!镇痛……吃粒这个镇痛,纱布要轻轻地缠,吹着点,给他喝水,多给他喝水!”
丁可愈把抢过:“你们不是牛郎织女,大伯也不是王母娘娘,能不能别想棒打鸳鸯样?”吼完,难为情得很,“那天撞见你们胡闹,看姿态是大哥弄着你……你真是自愿?”
纪慎语风声鹤唳:“你要给师父复命?”反正脸皮无用,他切切道,“三哥,你听清,是个私生子,最会就是心术不正勾搭人,偏偏还喜欢男,所以祸害师哥。”
开,他想,万丁汉白更改心意,万丁汉白想回归父慈子孝,那他们事儿转圜后就会随风而过……所以他此时不能承诺,到时也不会纠缠。丁汉白送过他盏月亮,那就权当是场镜花水月。
就这样僵持三天。
这三天中丁汉白水米未进,眼涩唇裂,躺在沙发上始终没有认错松口。第四天早,纪慎语耐不住,直接跪在卧室外求丁延寿消气,丁延寿撵他,他不发言低着头,大有跪到天荒地老架势。
丁延寿骂道:“你们干出不要脸事儿还不算?还要来威胁?!”
纪慎语不敢,他想进去,想换丁汉白出来。
姜廷恩破口大骂:“你他妈在说什?!有这个工夫抢着担责,为什不立刻分开?!”
纪慎语转身回屋,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,就知道那鸡毛掸子抽在丁汉白身上时,他疼得五脏肺腑都错位。
棍棒已停,鸡毛掸子上铁丝崩开几圈,丁汉白更是奄奄息。“孽障,真想打死你绝后。”丁延寿伤完身诛心,出屋走。
丁汉白半睁眼睛,视线中阵阵发黑,昏。
再醒来时又躺在沙发上,擦药,姜廷恩伏在旁端详他,哭得抽抽搭搭。他费力抬手,拭泪,拍肩,气若游丝:“……慎语怎样?”
丁延寿问:“你学不学好?他是撬不动捶不烂臭皮囊,你呢?你要捱到什时候认错?”他与纪芳许知己半生,接下纪慎语照顾教养,疼夏秋冬,在这初春竟然给他当头棒。
亲儿子和养子搅和在起,疯!
男男相亲只在茶余饭后嚼舌里听过,他半百年纪见识!
丁延寿开书房,取鸡毛掸,终于要动这场家法。棍棍,虐打仇敌般扬手挥下,丁汉白死咬住嘴唇,声声闷哼,道道血印,那米白衬衫浸出血来,他从沙发滚到地毯上蜷缩挣扎。
纪慎语还没扑到对方身边就被姜廷恩和丁可愈死死拽住,丁延寿说:“你愿意跪就跪,跪分钟就打他二十下,现在已经皮开肉绽,要不要伤筋动骨你决定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