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:“卖吧,不得低于百万。”
纪慎语大惊,百万?!那是什概念?!
百万高价,依然炙手可热,这下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。
然而丁汉白望着老头背影,却悄然改主意。
作者有话要说:文中所有涉及到价格均查阅藏品或相似藏品官方估价、拍卖价格,根据年份不同稍有调整。
顿,老头骤然谩骂:“瞧瞧现在,快他妈跟现在样!你被抄家还是被弄瞎只眼?端着深沉样儿给谁看?!”
这高声把里间那位惊梦,纪慎语跑出来,外间却没人,丁汉白被揪到院里。张斯年扔把铁锹,指着中央,让丁汉白挖。
丁汉白发懵,撬开松动砖石,连挖数次,露出个箱子。弄出来,扑土,撬开后里面是个大泥团。纪慎语凑上去闻,不让敲,去自己背包里翻出药水,抹上去,那坚硬泥竟点点软化。
贮存器玩,这种方法最有保护力。
层层剥开,里面物件儿寸寸,bao露,就着明晃晃灯泡,衬着乌麻麻黑天。铁锈花看清,兽面纹看清,狮耳也露出来……丁汉白停下手,大惊失色地看向张斯年。
直奔崇水,先前修复几件东西在张斯年那儿,不知道脱手情况。丁汉白和纪慎语在胡同口下车,拎着酒菜烧饼往里走,门没关,等着他们似。
进屋,两人同时换副表情,不哭丧脸,佯装万事顺利。
这是不成文规矩,师父要孝敬,不能与之添堵。
布上桌酒菜,丁汉白和张斯年碰杯,纪慎语就着热汤啃烧饼,豆沙馅儿,他接二连三吃撑。抬眼,这才发现对面搁着百寿纹瓶。他想起梁鹤乘,情不自禁叹息声。
张斯年看来:“怎?豆沙甜死你?”
张斯年说:“接着擦。”
丁汉白用万分小心,胸膛震动,心脏都要蹿出喉咙。大清雍正年制,款识露,他将这方尊抱在怀里,生怕摔、磕,指尖都紧张得颤抖。
纪慎语立在旁,他没那慧眼,可他懂制造。行里有“方抵十圆”说法,这方器向来比其他器型珍贵,还有那遍布全身开片,是哥釉著名“百圾碎”。
张斯年蓦然眼红,这件宝贝,他父亲当初为保护它而丧命。多少个夜晚战战兢兢,他藏着,护着,却也白天黑夜害怕着,转身进屋,他觉得真累。
“师父。”丁汉白叫他。
纪慎语说:“要是梁师父在就好。”
张斯年扫兴道:“好好提六指儿干什,去去去,进屋睡觉去。”他眼里,那纪慎语就是个仍在发育半大孩子,吃就该睡,睡着就该长。
等外间只剩师徒俩,张斯年说:“小虎子白天过来趟,说他给打听,那楼竣工在即,盯着投……投资商,多呢,你抓紧点儿。”
寅虎卯兔,小虎子是张寅乳名。丁汉白点点头,干杯酒。
张斯年说:“当初收你为徒,除你有天分本事,还有个原因。”待丁汉白看来,他抱肘回想,“你特别狂,爷似,那劲头跟年轻时候模样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