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汉白说:“纪师父,打算回家。”
好通挽留,最后又布上桌丰盛践行酒菜,纪芳许以为给丁汉白扬州行画上圆满句号。夜里下起雨来,丁汉白和纪慎语上二楼休息,周围安安静静,真适合道别。
推开窗,风里夹着毛毛雨,纪慎语立在窗前显得格外单薄。丁汉白忍不住贴上去,微微躬身,将纪慎语环抱住。这绝不是两个男人该有姿态,可他们连更越界事都做,更越界话都说,于是纪慎语没有闪躲,丁汉白愈发心安理得。
许久,雨下大,丁汉白轻咳声:“你要念高三?”待纪慎语点头,他继续,“回去后你认真想想,年时间总能想清楚吧?年后,再来找你,你给个准话。”
纪慎语问:“
丁汉白想,喊什师哥,算什师哥?
他低头,当把混账。
哪有师哥亲师弟?哪有师弟不推开师哥?
他吻落在纪慎语唇上,真热啊,汗水淋漓他们相对在桌前,嘴贴着嘴,呼吸都拂在彼此面上。风吹不进来,花香也飘不进来,只有他们那点呼吸,和彼此身上气味儿。
再漫长也有结束瞬。纪慎语嘴角都是红,唇峰尤甚,他是被冒犯方,可他没抵抗,竟不知羞耻地接受。于是,他没底气地问:“你疯?”
于桌前,太阳穴滴着汗水,有种狼狈美感。
“和师父去你家之前就准备做,直耽搁。”他备好工具药水,先切割制好瓷片,“师父今天去瓷窑,每件他都要亲自动手。”
丁汉白静静地听,来由、步骤,无错漏。有些名词他听不懂,但不忍打断纪慎语,他想,以后总会有机会让纪慎语细细讲给他听。
纪慎语说:“这手艺师父不让告诉别人,你记得保密。”
丁汉白登时问:“所以不算别人?”
丁汉白仍然晕:“要是喜欢你,算疯?”
纪慎语怔着脸:“……算。”第次有人说喜欢他,还是个男,他不信。“你怎知道是喜欢?”他问丁汉白,也在问自己,“怎就喜欢?!你喜欢什啊!”
他鲜少这凶蛮,嗓子都吼哑,可吼完偃旗息鼓,倍感无力。“那你……”他滚动喉结,去碰界线,“那你回去,还会喜欢吗?”
丁汉白将纪慎语紧紧抱住,两具布满汗水身体紧紧贴着,热气腾腾。“喜欢,肯定喜欢。”他承诺,“回去以后也喜欢你,那你呢?”
纪慎语诚恳地说,他不知道。外面隐约有汽车引擎声,他挣开,胡乱擦擦汗就拉丁汉白跑出去,等见到纪芳许,心虚地叫声“师父”。
“嘶”声,纪慎语被烧红刀尖燎肉。有些话说不清,干脆不说,他转移话题:“这件东西做好要阴干,等你走时候,当送你礼物。”
丁汉白掐住烧红手指:“这就赶走?”来这儿近半个月,家里催他电话几乎天通。他低头看那指尖,明白为什不能有茧子,拿来湿毛巾擦拭,擦着擦着将手攥在自己掌心。
今天没太阳,闷热得透不过气。
两个人汗流浃背,手掌接触都片湿滑。丁汉白觉得这屋子神神叨叨,不然怎有些晕眩?他就晕眩着迫近,掰纪慎语肩膀,捧纪慎语下巴。
“师哥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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