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凡心目光稍滞,他已经答应顾拙言今年春节留在榕城,元旦当天还向薛茂琛许诺,怎料迟晚便得知爷爷生病。顾拙言为和他起过年,和家里拧巴着不松口,眼下赶场子似回去还债,他怎能出尔反尔。
可是洛杉矶那边爷爷病情深浅不明……
庄凡心将碗筷搁下,唇齿张合,犹疑着如何说出口,然而赵见秋没关注他情态,兀自起身去厨房洗碗。
庄凡心问:“妈,能吃薯片?”
赵见秋道:“当饱不饱问题存在时,就顾不上健康不健康问题。”感觉这妈当得有些失职,“别告诉你爸。”
“噢!”庄凡心呼噜呼噜喝汤,“妈,你最近很忙吗?都没去花园打理。”
赵见秋掖下头发,举手投足间掩不住疲倦,许久才回答,挺忙。庄凡心懂事地没多问,却忍不住多想,庄显炀已经去洛杉矶十多天,打过两通电话,但他始终不清楚爷爷具体情况。
“妈,”庄凡心拿捏着分寸,“爸打给你,怎说?”
人不在当前,总要有点托思寄情物件儿,否则容易害相思病。顾拙言走时将德牧交付给庄凡心,人远走狗抵押,说是倘若如期未归,可以撕票。
德牧从薛家转移到庄家,那人质当,坐皮沙发睡双人床,吃得比庄凡心和赵见秋加起来都多。遛弯儿时候碰见旧主顾宝言,毫无激动之情,荡下尾巴聊表敬意,跟着庄凡心就走。
放学回来,庄凡心书包都不摘,直奔后花园去,他家花园堪比园艺杂志上图片,繁花锦簇绿意充盈,这些天再添条乌溜溜黑毛大狗。
“邦德!”庄凡心在粗棉沙发上找到那位爷,后面是几株挂着小灯葡萄架,洒下来光,照亮沙发上被叼烂片栀子花瓣。
庄凡心“靠”声,赶紧毁尸灭迹拾掇干净,还找到零落枝头修修,不然赵见秋发现得让他浇晚上肥。他窝在邦德身旁,打开包齐楠给无糖蔬菜饼干,多半都喂狗。
赵见秋抬下头:“嘱咐好些,和他每次出差时说得差不多。”
“那……爷爷怎样?”
“还住在医院观察,心脏和心血管毛病,谁也算不准变数。”赵见秋说,“太具体情况你爸没讲,他有分寸,你不用担心。”
庄凡心松口气:“奶奶呢?”
“奶奶有你爸陪着,没事。”赵见秋擦擦嘴,餐饭只吃下半碗米,“你呢,好好复习功课,放寒假咱们就飞过去陪爷爷奶奶,也许见面你爷爷就舒坦。”
饭烧好,庄凡心回楼里,看见台阶下朱顶红也惨遭毒手,他不禁纳闷儿,赵见秋就算忙得席不暇暖,花园也必定每天转个两趟,但看样子赵见秋今天还没到花园来过。
他去餐厅吃饭,两菜汤,其中道是餐厅外卖,汤是速食宝煮。餐桌另头放着大包零食,面包,酸奶,薯片薯片薯片……看得他双眼发直。
“妈,你去超市?”庄凡心问。
赵见秋从厨房出来,端着小碟橄榄菜,说:“买些吃,如果没来及烧饭或者你哪顿没吃饱,就垫垫肚子。”
平时基本是庄显炀烧饭,赵见秋在国外长大会做中餐不多,只偶尔负责下早餐或打打下手。现阶段庄显炀不在,她独自张罗饮食难免吃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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