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拙言说:“搬来和爷爷起住,年纪大互相照应。”他严丝合缝地贴着椅背,“姥爷跟说,分手之前他劝过你,那时候压力挺大吧。”
庄凡心笑笑:“那时候本来就没什主见。其实跟谁都没关系,再粉饰也没用,事实就是选择家庭和梦想,放弃感情。”
顾拙言舔舔嘴唇:“不早。”
顾拙言没说什,只手指敲敲方向盘,途中静得尴尬,不说笑也不热聊,点开电台来点动静,直接流泻出首张学友老歌。
心慢慢疼,慢慢冷,慢慢等不到爱人……
谁专门为他点似。
顾拙言关掉,路无言地驰骋到目地,刹车熄火,啪嗒按开副驾驶安全带。人家都做到这份上,不赶紧下车都像是耍无赖,庄凡心推开车门:“那——”
中控台上手机亮,温麟刚下班,又给顾拙言发来条道歉短信。庄凡心瞥见那屏幕,背景是棵茂盛榕树,邦德在树下立着。
顾拙言揣兜靠着墙,门中镜像清晰,他忽然道:“你是不是长高?”
庄凡心也盯着门:“177,这次可没虚报。”可他和顾拙言距离并未缩短,可见对方也长高点,“还胖。”
“胖吗?”顾拙言微微眯起眼睛,“还是挺瘦。”
庄凡心胖十斤,从肋骨分明、摸着硌手过分瘦子,变成身形单薄普通瘦子。降至楼,他裹紧外套走出去,顾拙言落在后面,和他始终保持米远距离。
门口,负责泊车服务生已经把车停好,看他们是两个人,还帮忙拉开副驾驶车门。顾拙言停在车前,看见庄凡心被迅速冻红鼻尖儿,说:“北方够冷吧,怎来?”
吧。”掠过这几句,无比自然道,“别管这些,你回国工作,那对象怎办?”
庄凡心凝着笑容看顾拙言。
“怎?”顾拙言饶有兴致地猜,“难道已经在国外领证?”
沉默几秒,庄凡心摆摆手:“分。”
顾拙言绅士地说:“问错话,别介意。”
那张照片是他拍,没想到顾拙言仍然在用。他问:“邦德现在……”
顾拙言答:“已经十岁。”
庄凡心说:“宝言也长大吧。”
顾拙言道:“在念大学。”
“薛爷爷怎样?”庄凡心问,“还住在榕城吗?”
庄凡心说:“打车。”
顾拙言利索道:“捎你程?”
“那谢谢。”庄凡心坐入副驾。门关,他和顾拙言距离顿时缩短,他有些迷茫地、机械地偏过头,不知是因为暖风袭人,还是因为别什,四肢百骸升腾起股麻痹恍然。
“你住哪儿?”顾拙言问。
庄凡心答:“索菲酒店。”
“这有什……聊天嘛。”庄凡心毫不揶揄,还挺认真地八卦,“你和之前谈对象为什也分手?”
顾拙言回答精妙:“那争取这次好好。”
“这次”指是和温麟。庄凡心听懂,他为彼此斟杯茶,端起茶杯说:“也没什能帮忙,这样吧,加班肯定不会。”
服务生进来几次,见场景是室生春,相谈甚欢,买单时还互相争竞会儿。
踩过长长走廊,顾拙言和庄凡心前后,进电梯,电梯门锃明,闭合后连头发丝都能瞧个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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