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心点。”顾拙言还没完,“切鸡肉不用使那大劲儿。”
庄凡心焦灼道:“没发挥好,你别盯着!”
顾拙言说:“万再有什鸡啊鹅啊跑出来,帮你拦着。”他嘴上嘲讽,却利索地撸起袖子,走到水池边洗手。
“你干吗?”庄凡心问,“你别添乱啦!”
顾拙言道:“再不添乱,天都要黑。”
其实他厨艺般,念书工作时学校和公司都有餐厅,他鲜少开火,本身对食物也没有很高要求跟欲望。之所以敢吹,是因为顾拙言几乎不踏入厨房,十指不沾阳春水,比较好糊弄。
过会儿,庄凡心突然惊呼:“哎!站住!”
顾拙言循声望向厨房,目睹只大闸蟹从厨房里横出来,真他妈……他起身过去,捡起那只螃蟹送回厨房:“厨师长,您食材离家出走。”
庄凡心用盆接住:“说明它很新鲜,是吧?”
顾拙言退至门口,抱胸倚靠着门框,默默欣赏庄凡心手忙脚乱样子。庄凡心还觉得挺甜蜜,时不时看向顾拙言笑,表现自己说:“先炒这个芦笋,和虾球,这个虾也很新鲜。”
着回避顾拙言视线,他迅速地沁出身汗水,又虚又凉,延着脊背悄悄地往下滑。
这份反应超乎顾拙言意料,老情人翻情债,或歉然有愧,或面红不甘,总归不至于惊慌得像钩上鱼,箭前鹿。他抬手揩去庄凡心鬓边汗滴,摩挲到下巴,温声说:“没逼着你回答,怎像欺负你似?”
庄凡心道歉:“对不起,对不起你。”
顾拙言试图以玩笑化解:“那就快点做饭,真饿。”
庄凡心说:“你先下楼,把这儿收拾下,马上就给你煮饭。”
庄凡心被搡到旁,顾拙言夺过他刀,手按住鸡腿,手起刀落剁成大小均匀鸡块。换刀换案板,将洗干净菜蔬也切好,细丝薄片滚刀块,每样都十分标准。
台上还放着手机,顾拙言瞧是菜谱,太无语:“你跟着网上现学?”
庄
“嗯嗯。”顾拙言应道,“不去虾线?”
庄凡心给忘,讪笑着,拿把叉子开始挑虾线,几分钟后,顾拙言欠不滋滋儿地提醒:“焯水芦笋快煮烂。”
庄凡心赶紧关火,时间不知道该进行哪步,挑虾线?螃蟹没跑吧?这空盘子搁在这儿干什?他有点失忆,于是顾拙言又吭声:“猜盘子是盛芦笋吧。”
说得对,庄凡心端起盘子捞芦笋,盘子后面鸡蛋失去屏障,滚落料理台摔个稀巴烂。顾拙言皱皱眉,遗憾道:“可怜,老母鸡知道得多伤心。”
哪还有甜蜜,庄凡心在顾拙言监视下彻底乱方寸,脚步纷杂得像舞狮,下刀切肉险些刮手指甲。
没有什需要收拾,是要独自平复,顾拙言都懂,配合地下去。庄凡心去浴室洗把脸,不停地深呼吸,还回卧室换件烘干衬衫。
顾拙言在客厅坐着,和邦德大眼瞪小眼。
足足二十分钟后庄凡心才下楼,脚步轻快,彻底换副面貌,笑盈盈仿佛什都没发生。挽袖子进厨房,庄凡心将炖好汤水放蒸箱保温,洗菜切菜,偶尔偷瞧下外面。
顾拙言敏锐地扭头:“都有什好菜?”
庄凡心夸下海口:“中西兼备,荤素搭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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