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办公室出来，庄凡心小家子气地贴着墙走，仿佛怀着小秘密
少女，磨蹭，悄悄喜和羞，顾拙言撸他头发，像撸
只猫：“怎
？”
“你没觉得，”庄凡心目光很灵，刷地落在顾拙言脸上，“没觉得夏老师那话，像是催
和你结婚吗？让咱们抓紧。”
顾拙言噗嗤笑喷：“夏老师还问生没生孩子呢，你生？”
若搁以前，庄凡心脖子以上定全红起来，骂顾拙言胡说八道，这会儿只顿下，借坡下驴，比第抹橘色晚霞还暧昧：“不跟和好，却想让给你生孩子。”
顾拙
三番五次，偶尔碰见图书馆老师，总要数落他，训斥他，再后来，他志愿者资格证被吊销。
顾拙言从未解，定定，回神时庄凡心丢下他走出去截。他抬腿跟上，到花园甬道，树，繁花，比十年前修整更漂亮。他却没看榕柏棕榈，不瞧风铃茉莉，只望着庄凡心投在细碎光斑中剪影。
过往知觉在复活，庄凡心对他好，明着，暗里，全叫他想起来。
顾拙言怎能不心软，庄凡心走后，那种好，他这些年再也没有尝过。
“你走不动？”庄凡心停下喊，“快点啊！”
小口，刻意留着肚子：“不想喝汤，想喝奶茶。”他笑，眼睛里高兴劲儿直往外冒。顾拙言读懂，配合道：“那多奶茶店，喝哪家？”
庄凡心说：“楠！”
吃饱喝足，他们俩奔曾经最熟悉那条街，今天是礼拜五，熙来攘往，每家小店生意都很红火。
天中关着大门，能望见操场隅有学生拿着笤帚打仗，是十年如日周末大扫除。顾拙言和庄凡心走到门口，说是看望老师，押上身份证，并肩迈入昔日校园。
他们熟门熟路，但走得异常慢，三步停地欣赏校内草木和砖瓦。食堂外墙刷新过，楼小卖部换新牌子，体育馆门口多架黑色金属雕塑。
顾拙言吞咽口，几步便追上，像个被撞破心事毛头小伙，从后捏住庄凡心细颈，掩饰道：“校园内禁止喧哗。”
庄凡心嘴角轻咧，感觉这男好虚伪，校园内还禁止早恋呢，当年不是在教室里亲他？他回头，瞥顾拙言嘴唇，恰好经过片阳光底下，觉得渴。
他们找到当时班主任夏老师，三届学生带过，夏维仍然记得他们名字，不禁感慨，曾经优秀两个小孩儿转眼就成熟。
说说如今情况，夏维有股意料之中欣慰，反复说，就知道你们会有出息。夸完，又问，成家没有？有孩子吗？
顾拙言和庄凡心起摇头，夏维想当然地催，你们抓紧啊。
经过图书馆，从窗子窥见期刊阅览室，退休返聘老校工正在做整理，庄凡心说：“那时候是图书馆志愿者，很难申请，申请表都填出线外。”
这还真不知道，顾拙言问：“志愿者都做什？”
“把还书分类放好，编码，帮忙挂失。”庄凡心竟然记得很清楚，“每天午休去，因为忙完可以躺休息区沙发，所以特别多人申请。”
顾拙言回想片刻：“怎从没见你去过？”
庄凡心道：“以前每天都去啊。”他挪近，有意无意地撞对方，“你来之后，想陪你起午休，就没去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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