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烦你。”顾拙言说,“喝点汤。”
庄凡心呡
他寸厘不让地盯着顾拙言瞳孔:“你喝炖汤,就想天天和你起吃饭,在你家刷牙,就想多放只漱口杯,你在厦门,想让你来榕城,你来,坐在这儿,就想不穿衣服看看你反应。”
庄凡心句句全吐出来,他捧着顾拙言脸腮,这姿势腻味、做作,能烘得人心口发麻。“你越心软,越心疼。”他不掺假地说,但掺无奈,“可又忍不住急功近利地跟你闹,想讨你更多心软。”
他诚实地坦白,坦然地自嘲:“现在变得……挺坏。”
顾拙言所有不自控都给庄凡心这个坏东西,那只收回手又挪回去,揽住,没按着背,而是搂住腰:“自己变坏,还是谁让你变坏?”
那点妒恨如原上野草,烧不尽,吹又生,只言片语便能燎烧成旺火。庄凡心熏熏然,说:“没和别人乱来。”像是藏着什,不正面答,“们东方人,含蓄。”
“你是……”庄凡心嵌在顾拙言只臂弯里,衣衫不整,刚才还藏着诱惑人心思,张口那害臊,但犹豫更甚,“是原谅吗……”
他用“原谅”这个词,十年前懦弱放弃,那通摧心肝电话,所以他和顾拙言重修旧好前提是,顾拙言原谅他。
问出来,庄凡心不眨眼地看着顾拙言,有愧,有怕,也有忍不住期待。蓦地,勾着他手松开,他立刻慌,紧紧圈住顾拙言肩膀。
“知道,都知道。”他说,“不问。”
顾拙言睨着他:“你知道什?”
顾拙言审视庄凡心,隔着浴巾掐庄凡心腰上肉:“和移情那孙子怎亲密过不想知道,既然现在追就老老实实,少看别人,听明白没有?”
庄凡心点头,扭回去穿衣服,条裤子就两只腿,他却六神无主地套好半天。顾拙言去窗口立着,摸支烟点上,脸上不喜不怒很平淡,其实吸吐七八口才把内里燥火散清净。
从酒店出来已经中午,天气阴晴正好,风徐徐,特别适合情侣约会。两个人都饿,这地段繁华,便拣处挺人气馆子吃午饭。
大堂内座无虚席,服务生步伐快得像飞,餐上齐,庄凡心急不可待地动筷子,塞满口嚼着,吃得特别香。顾拙言贯端着绅士排场,笑话道:“饿几天?”
庄凡心诉苦:“昨天只吃顿,在工厂食堂,难吃。”他咽下,嘴唇层薄油,“那老板前天想请,等出单,就不提那茬儿。”
庄凡心说:“你心里有道坎儿。”像是揭层残破窗户纸,他字句那轻,魂不守舍般,“那道坎儿是条伤口……结成疤。刽子手是。”
顾拙言道:“没错,是你。”
庄凡心扎低脑袋,埋在顾拙言肩头深深地呼吸几遭,再抬脸,他说:“但你给机会追你,邀请你,你没有拒绝,遇到困难你想知道,求你来榕城,你就过来。”他呢喃出结论,“你总是对心软。”
戳破,顾拙言脸上挂不住:“你是不是很得意?”
“是知足。”庄凡心说,手掌从顾拙言肩膀轻划,抚至脖颈,抬腕子托住那下颌,扳过来看着他,“但知足分,马上就不满足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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