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凡心埋着头，浑身绷紧，拖鞋从脚背滑落。踏进卧室，没开灯，顾拙言在黑暗中问他：“好上以后呢，分床睡还是钻
个被窝？”
“……不是，不是！”庄凡心飞快地摇头，“没有……”
顾拙言问：“他干过你吗？”
窗外
光洒进来，淡淡，庄凡心伏在顾拙言肩上，剧烈地喘，月白色丝绸睡衣像条波动银河。
咚声，他们倒在
床上。
“那去哪儿？”顾拙言问。
庄凡心回答：“你收留
。”
顾拙言拉开车门把庄凡心塞进去，系安全带时在那冰凉脸颊上啵儿口，狠狠地，留下块绯红印记。
庄凡心好像被绑架人质，不敢动，生怕将绑匪激怒然后跟他翻旧账。
疾驰回公寓，他踩着拖鞋啪嗒啪嗒走，被拽着袖子，出电梯后愣着没动，开灯后才反应过来已经进玄关。
望，不太明灯下，顾拙言靠着车门站着，不知待多久。
他挂掉电话就往外冲，攥着手机钥匙，叮当叮当响着，电梯到楼打开，他冲出去，迎着寒风奔到整栋楼外。
顾拙言兀自立着，没有抽烟，双手揣在大衣口袋里，看上去有些孤零零。
庄凡心迈下台阶，身上丝绸睡衣不停地抖，凉得像冰雪覆身。迈到顾拙言跟前，还未说话，顾拙言脱下外套把他裹住，拽近，紧紧地抱住他。
“电话不接，信息不回，你追还是追你？”
双脚轻，顾拙言打横抱起他。
庄凡心环住顾拙言脖子，紧紧揪着对方衣领，顾拙言抱着他颠颠，忽然问道：“你那男朋友是骗，对
？”
庄凡心别过脸去，含混地说：“不是……”
“那就是真？”顾拙言故意顺着庄凡心话，朝卧室走，“和你是同学？没准儿还是室友吧？”
他感受到庄凡心僵住，继续道：“同屋檐下相处，日久生情？他追你？”
顾拙言兴师问罪，问得那暧昧：“催你下来？穿成这样，怎不干脆光着脚？”
庄凡心点底气都没有，心虚地戳着，惶惶地挨骂。顾拙言眼前闪回出些片段，教室，显摆文身被老师抓包，就这弱小可怜地立在座位上……此刻庄凡心胆怯、慌乱，和十七岁时如出辙。
顾拙言勒紧手臂：“还回去？”
他哪有放手意思，根本就是来接人。
庄凡心快被冻傻，用最后丝清醒分辨顾拙言深意，摇摇头，乖顺而紧张地说：“不回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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