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就没那难捱,所以他直画,画这多,度过煎熬又漫长
顾拙言好奇地寻过去,储物室门虚掩着道缝儿,黑着,庄凡心进去后没有开灯。他推门而入,依稀望见庄凡心在昏暗中轮廓,抬起手摸索阵,陡然打开吊灯。
储物室内刷地亮,顾拙言彻底愣住。
这是最宽敞间房,而四面墙壁密密麻麻地挂着画,幅贴着幅,没分毫空位,房间中央几只柜子里也全部是画,黑白,油彩,寥寥数笔或精雕细琢,大大小小近千幅,每幅都是顾拙言画像。
缭乱不接,顾拙言目光四处游移,震惊久久无法消退,穿着校服他,拎着书包他,学习,打球,立在榕树下无所事事……
T恤衫牛仔裤,捏着被压扁毛绒玩具,那是顾拙言到榕城那天从越野车上下来模样。颧骨处挂着彩,伏在桌前奋笔疾书,是顾拙言打架罚写检查画面。在街上,骑着大横梁自行车,是顾拙言每天上学时光景。曾经点点滴滴,他们相遇后每次接触,顾拙言样子都被庄凡心在画布上记录下来,甚至是击剑,骑马,连同朋友圈照片也囊括其中。
。”
庄凡心说:“当然不行,你把阿姨耳钉送,必须要回送副,你才少管。还有,以后不许借花献佛,露馅儿时候吓死人!”
顾拙言嗤嗤地笑,把自己比成佛,可真会贴金……他翻身往庄凡心肩窝里埋,嗅着沐浴露味儿,嗓音变得缱绻:“阿弥陀佛,请佛祖保佑。”
庄凡心忍着嘴角抽搐:“没问题。”
“光说有什用。”顾拙言抬头问,“你给折平安符在哪儿,瞧瞧。”
有设色清新,有浓墨重彩,有勾着几道轮廓,有半身赤/裸连肌群都描摹分明……数百幅画,庄凡心这些年爱和欲览无遗,淋漓地呈在顾拙言面前。
庄凡心站在边柜旁,,bao露后难堪叫他无力抬首,低垂着头,惶然地盯着柜上盒子。顾拙言步步迫近,挨住他,嗓音竟有些发颤:“为什不给看?”
“……怕吓到你。”庄凡心说,“很多是治疗那两年画,不确定自己做这些是不是正常……”
巨大冲击下,顾拙言不知该如何说:“怎会吓着,怎会不正常。”他拉把庄凡心胳膊,让对方转身投入自己胸怀,难以分辨是说画还是说人,“很喜欢,是宝贝。”
庄凡心伏在他肩上:“每次完成幅,就好像你在陪着。”
还惦记着这档子事儿,庄凡心面色犹豫:“手笨,折得不太好,而且年头久……当年那位阿姨教得也未必靠谱。”
那手还笨,别人活不活?顾拙言好笑道:“怎那多理由,不会压根儿就没那东西,骗吧?”
“当然不是!”庄凡心耷着眼睛,“明天吧,明天拿给你看,今天困。”
这推脱劲儿有些奇怪,顾拙言不好糊弄:“不困。”他捧着庄凡心脑袋抬起来,盯着,三五秒便将人弄得没法子。
庄凡心爬起来,动作迟缓地穿拖鞋,然后从衣柜里翻出把小钥匙。锁起来束之高阁?顾拙言默默瞧着,直至庄凡心离开房间,听动静,庄凡心停在走廊上,打开锁着门储物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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