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要路若培本人不同意,杨越言就无法做什。事已至此,好像真没有转机,路柯桐挣开费原手臂,起身奔出房间,他想起进来前杨越言嘱咐,开心难过不能再挂脸上,可是他自制力那差,怎忍得住呢。门外站着看守人,他顾不得那些目光,只能蹲下把脸埋进膝盖。
费原却没动,说:“杨叔叔,能不能帮去看看路路。”
等杨越言出去后,屋内只剩下路若培和费原两人,从见面到现在他们对话还没超过两句,路若培笑着说:“你知道有话要嘱托你?”
费原坐正身体:“也有话想说,您先说吧。”
“你也应该猜到,不外乎是关于路路。”路若培微微侧头,好像在听外面动静,然后又摇摇头,笑着说:“他每次气或者哄高兴时候,都特别满足,觉得儿子机灵可爱,但他耷拉脸难受时候,又觉得把他养得太脆弱。当初反对你们俩在起也是怕他受压制,会伤心,却没想到最让他伤心是自己,愧对他妈妈。”
理,但法官是人,只要是人就会讲情理,这些年你业绩和口碑不能句不提,有犯罪动机又怎样,铁证如山又怎样,无论如何都要辩上几句,就算判刑也要争取个最轻。”
“不用,心里有底。”路若培态度坚决,“温老案子涉及多少条罪,外人看来都会说罪有应得——”
杨越言站起身,手撑在桌上,“知道你想说什,无非是几率小而已,但是不管希望多渺茫,都会用十成力去打。真要拿温老案子压死人,就翻出那件案子打,看看十年后能不能还死人个清白,给活人个真相。”
路若培忽然问:“杨越言,你还记得第回见面时你说话?”
杨越言怔,在脑海中搜索着太过久远画面,那时候他刚毕业工作不久,跟着老师去市z.府开会时候认识路若培。
费原轻轻摇头:“其实他没那脆弱,只是比较情绪化,十年前还跟没断奶似,都能勇敢追爱,现在只会更坚强。这事儿搁任何个子女身上都是种考验,何况您在路路心里分量那重。”
“这话爱听,父亲地位是没人能取代。”路若培露出笑容,看上去很惬意很放松,“别也不想婆婆妈妈,反正你们俩互相照顾着好好过吧,你受累多照顾他点儿,他舒坦日子才安生,所以也不吃亏。”
“您放心。”
“您好,是实习律师杨越言,以后们会经常在工作上接触,虽然现在只是名实习律师,但五年内会成为全市最好律师之。”
路若培面色渐冷:“杨律师,你目标和梦想是你辛苦奋斗来,希望你好好珍惜。如果还不冷静,就想想你老师。”
当年杨越言老师为温老辩护,后来温老入狱,老律师也被整治得厉害,没几年就过世。牵扯上政治就不只是输赢那简单,很可能搭上前途,丢后路。
杨越言轻轻开口:“你不用说这些,老师是最尊敬人,他不怕也不怕。”
“可是怕。”路若培语气软下来,带着浓浓无奈,但是不容拒绝,“不会让你、你们去冒任何风险,这件事儿到此为止,这不是世界末日,做过承担,天经地义。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