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说,高铭也不忍再说什,叹声,安慰王屹道:“别哭,明天起来跟山寨人说,找个大夫给你看看眼睛,在这里好好干,你定能等到再见到你儿子那天。”
“不会……都来好几年……他们管控很严,就是头领也别想随随便便下山,怕是要死在这里。”
“做强盗就是有天没天,嘴上不说,心里都清楚。也是被掳劫来,说不定哪天官兵来,这水泊就没,咱们就能归家。”
王屹抽噎道:“不可能,日做强盗,永远都是强盗,官府来,也是砍瓜切菜,咱们都不能活。”
高铭道:“万受招安呢?”
他住地方在梁山个偏僻小院子,同个院内住着梁山木匠石匠,算是手工艺者,比那些个打家劫舍素质要强上些,但毕竟是强盗窝,也没强到哪里,晚上发出些刺耳喧哗声,也不知道是打闹还是斗殴。
他这个身份,是没资格享受独立屋子,被安排跟王屹住起。
他带着满身疲惫回来时候,见王屹脸上蒙个毛巾直挺挺躺着,高铭打个响指,不见他动弹,于是道:“你再不出声,就当你出意外,可去找头领报备。”
半晌,王屹带着哭腔道:“不要去,知道因为偷懒,你心里不痛快,可这眼睛真不中用。”
高铭懒得跟他细掰扯,往硬板床上趴,“算,反正快登记完。你资历老,你就多休息吧。”
高铭和老刘各弄张桌子,询问对面小喽啰是哪里人士,姓什叫什,出生年月,家里都有谁,父母叫什名字,跟户口登记没什区别。
坏就坏在这些喽啰别说识字,有连自己父母名字和出生年月都说不清楚。
还有根本是被掳劫来,看到高铭和老刘就下跪求救。
可高铭也没办法啊,眼睁睁看着这人被拖走,等过会,皮开肉绽回来继续排队登记。
忙天,老刘觉得太累,竟然借口山下酒店缺他不行,他得回去看看,也溜之大吉。
“这种不大不小山头,官府怎可能招安,只会剿灭。”
王屹没说话,高铭知道这屋内蜡烛是定额发放,既然没事就不要点蜡,闭上眼睛,等着黑夜彻底降临。
就床薄被子,连炭火都没多少,如果小喽啰都取暖,物暖费是笔大开支,现在是梁山创业阶段能省就省。
屋内比滴水成冰强点,冻高铭缩手缩脚,蜷成团。
迷蒙间,听到王屹那边传来哭声,他便道:“不是冷血,需要休息,等明天出去,你再哭不好吗?”
就听王屹哽咽道:“对不住,刚才做个梦,梦到儿子,好久没见他……”
高铭也想回酒店看看,但刚提议,宋万直接告诉他,“你年轻手脚麻利,就别回酒店,这里需要你,王屹眼神不行,也干不多久。”
高铭最害怕事情发生,他被留在梁山上,王屹活生生例子摆在那里,除非梁山招安,否则他别想下山,就得留在这里抄抄写写。
宋万交代完就走,留下高铭在心里骂娘。
虽然万个不乐意,但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,他还得老老实实做登记工作。
忙几天,这日晚上回到休息地方,两个手腕生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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