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文恩闭着眼睛说：“不脱。”
何跃只好脱
他
羽绒服扔在
边，在他身边躺下，常文恩坐起来凑近他，问他：“眼睛还肿吗？”
“
看看。”何跃捧着他脸，“好多，估计明天就好，只要你今晚别再抱着哭。”
“……没有！
常文恩不想求他，低头吃自己那碗只剩下香菇丁和米粒粥，何跃哎声，“不求就不求吧。”
他又叫碗粥，点份鸡腿肉，自己拿筷子撕成条条放在粥里，常文恩瞥晚，何跃把粥推过去，“吃吧，看你瘦。”
常文恩吃两口，突然问他：“真回家吗？”
“骗你干嘛？”何跃说：“你想休息休息就后天回，觉得好点就明天回，妈给你做香辣蟹吃。”
“你怎
和她说啊？”常文恩吸吸鼻子，声音有点闷，像是要感冒。
腾，突然压着他腿，只手臂盖着他肩膀，另只手伸进他衣服里盖着他肚子，低声说：“睡吧，睡醒带你去吃好吃，然后收拾东西回家。”
外面又下雪，很大，屋里却很暖和，何跃终于完完全全地把人抱在怀里，他想说很多话，想对常文恩认错，说自己不应该伤他心，不应该做许多事，可是他突然明白过来，常文恩是不在乎。
他就是那样个很单纯小孩，很容易心软，也容易心硬，爱憎分明太过，以至于他心软时候特别心软，谁对他好过，他会记得辈子，对方要，只要他有，他就会去报答，何跃要他颗真心，他早就给，虽然他很倔，很别扭，可是何跃再想不出第二个人能给自己更好，他也想不出第二个人能让自己这样牵肠挂肚，这个小朋友在还没有成年时候就和他在起，算算居然已经有五年。
五年，不算长，也不算短，足够让个整天笑嘻嘻小朋友变成个沉默寡言大人，何跃去摸他脸，突然很想让自己变成张网，密密麻麻地把常文恩围起来。
虽然天大地大，他却再找不到第二个。
“就说——”何跃伸手帮他擦鼻涕，“就说你在外面个人过年，可怜巴巴，妈心软呗，说以后别想着让找女朋友，等你到岁数就带你去国外领证，妈通哭，然后就答应。”
常文恩噢声，低头喝粥，喝会儿小声问他：“要不要买点礼物带回去啊。”
何跃觉得好笑，又没笑出来，拿手摸摸常文恩头发，“快吃你吧，不用操心。”
出去时候，夜已经深，常文恩吃饱就困，躺在床上不动，何跃伸手脱他衣服，常文恩突然说：“不行不行不行。”
“冷啊？”何跃说：“这屋暖气挺足啊，你脱衣服睡，听话。”
常文恩睡觉，精神好点，何跃带他出去吃饭，找家粥铺喝粥，常文恩从粥里往外捞鸡肉吃，何跃坐在他对面看。
“……你吃你啊。”常文恩不太好意思地说：“看干什。”
“看你眼睛肿。”何跃说：“脸也红，丑死。”
常文恩开始想自己抱着他哭样子，尴尬脸红到爆炸，他捞完自己粥，又去捞何跃，小声说：“你管。”
“你想吃肉啊？”何跃把自己那碗拿过来，“不给你吃，你求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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