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季“啊”声,看向他眼里满是不可思议。
“‘冷漠,孤僻,目光短浅,资质平庸’,对于子阳,朕直都是这样印象。”顺帝换个舒服点姿势,语气里却带些不可察觉疲惫,“现在却发现,朕完全不解他。”
庄季微微皱下眉。他压下听到
杪冬问清楚堤坝方向,跨上马扬鞭而去。
“跟着他,”青衣人叹口气,对未矢说,“别让他受伤。”
浓郁夜色里,道黑影闪进黎县最豪华府宅,跃进唯还有灯光渗出来那个房间。
房里那人看见青衣人惊讶下,然后不慌不忙地跪下轻呼:“微臣参见陛下,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“起来吧,”顺帝转身坐进椅子里,环顾下装饰得颇为奢华房间,拂袖道,“庄爱卿倒是住得挺舒服。”
在杪冬请求下,他们当天就备好马车往黎县出发。
“大家都拼命地往外跑,”杪冬挑开角帘布往外望,青衣人凑过去,看见大雨里混乱仓皇出逃人们,“只有们在往里赶。”
“黎县是比较危险……”
早晨时候,听从黎县来人们说那边情况——洪水爆发过次,地势低房屋全被冲毁,许多人丧命其中。雨停两天又开始下,堤坝年久失修,只怕再次洪水就会淹没整个县城。
害怕死亡纷纷外逃,就连县令都丢下百姓离开。可是,总有些会留在黎县人吧?比如说跑不动老弱病残,比如说不愿抛下家乡热血青年。
雨淅淅沥沥,下得颇大。
旬大师说,虽然雨水是上天恩赐,可是下得太多,气会堵住。
杪冬不明白旬那些好似藏着玄机话,他只知道,要是直下雨,河川水会上涨。
路跑回来杪冬微喘着气,他拭拭脸上水珠,收起油纸伞,推开青衣人房门。
“要去黎县。”杪冬开口说。
庄季站起来,白玉般脸挂着轻慢笑:“陛下知道,臣是过不惯俭朴生活。”
顺帝半眯着眼,冷哼声。
“倒是陛下怎会到黎县来?”庄季疑惑,“臣可没听到风声。”
顺帝笔直修长食指支着眉角,沉默不语。气忿有些奇怪,庄季收起那幅玩世不恭表情,静立在边等候。
良久,顺帝才回答说:“是甫子阳要来。”
杪冬起身,青衣人抬眼,问:“怎?”
“去帮未矢赶马车,看能不能再快点。”
门帘掀开又放下,马车里只剩下青衣人。他用食指下下敲击着窗沿,风时不时将门帘吹开道缝隙,隐隐可以看见那个少年挺立在风雨中,单薄且倔强背影。
敲击动作逐渐变慢,青衣人幽深眼里有暗光闪过。
黎县乱成团,笼罩在死亡恐惧中人们、失去亲人伤痛人们,在苍茫雨幕里发出声声让人心恸悲鸣。
青衣人从书里抬起头,奇怪道:“怎忽然想去黎县?”
“听说那边在闹水灾……”杪冬解释句,“大叔接下来是要去德州?是来告辞。”他顿顿,又说,“顺便留个地址给吧,以后好把银子还给大叔。”
青衣人挑眉:“为什不起去黎县?”
杪冬愣下,问:“大叔要去吗?”
“去啊,”青衣人叹口气,“为什不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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