杪冬抿着唇角,沉默不语。
掌心下是少年细嫩到让人不忍放手肌肤,顺帝视线滑过杪冬虽然苍白却无法掩饰令人窒息精美容颜,心里升起难以言表苦涩。
杪冬偏偏头,避开顺帝手。
他起身退开步,淡淡地说句“好”,然后转过身,并不去看顺帝,径自朝向皇宫方向走去。
他不知道被自己留在身后顺帝面上是怎样表情,也不知道那人会不会为自己不敬而发怒。
他低下头看看自己,这才发现自己身着袭式样繁杂浅色礼服,披着头不知何时散落下来长发,在这寂静小巷里个人漫无目地游荡着,确实像是鬼样。
杪冬低低地笑下,然后走到被遗弃铜锣面前,蹲下身拾起木槌在锣面上轻轻敲起来。
“天干物燥——”他将下巴搁在膝盖上,微眯起眼睛,百无聊赖地小声说着,“小心火烛——”
小巷里忽然扬起阵风沙,杪冬闭下眼,待到风停沙散,再睁开眼睛时候,他看见铜锣对面多双紫金蟠龙靴。
那是双做工极其精致蟠龙靴,深紫色靴面不知是用什材料缝制,看上去柔软舒适而又光洁亮丽,靴面上龙是用金线穿细碎紫金石针针细细缝上去,璀璨龙身优雅华丽地向上蔓延,最终消失在那片如火焰般红艳衣摆之中。
皇城里百姓大多都睡下,寂静小巷里漆红漆大门重重紧锁,只留下守夜长明灯还在檐角默默闪烁着幽暗烛光,杪冬拖着长长影子,漫无目地走过这些满是爆竹残骸青石小路。
“天干物燥——小心火烛——”
“天干物燥——小心火烛——”
更夫声音从远处遥遥传来,木槌敲打在铜锣上铛铛声带着空气同震动,在这寂寥夜色中遍遍空荡荡地回响。
更夫脚步随着锣声点点接近,杪冬停下来,抬头望向朱门边新张贴喜庆春联。
但是那又有什关系呢?那个人是否会发怒是否又会惩处自己,从来都不是什大不事情,自己以前不在乎,现在更不会在乎。
路躲过侍卫巡查,杪冬回到阔别已久千尘宫。
推开门那瞬间,房间里火烛忽然燃烧起来,橙色火光驱逐开黑暗,让整个房间遍布柔软温润光泽。
杪冬停下脚步,回头看直跟在自己身后顺帝眼,又接着往里走。
杪冬低头看着蟠龙靴发呆,然后他感觉到有什人蹲下身来,将他额前凌乱刘海轻柔地扫到边。
那个人掌心贴着他冰冷额,在这暮冬凛冽寒风中带来些许暖意。
温热掌心沿着他额角慢慢下滑,最后停留在颊边,流连不去。
“回去吧?”
顺帝低头看着杪冬默默低垂睫毛,缓缓呼吸,轻轻地,像是怕惊吓到什般低声问:“回去好不好?”
“天干物燥——”
更夫声音从拐角处转过来时候,杪冬回过头看眼。
“小、小……”
看着那人霎时瞪大眼睛,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嘴婚,杪冬歪着头略带疑惑地朝他笑笑,却不想那更夫忽然高喊声“鬼啊——”,把扔掉木槌和铜锣,转过身逃得飞快。
看着那人瞬间消失踪影,杪冬着实愣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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