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无所指
问话让杪冬有些疑惑，他侧头思索良久，才猜出顺帝说，大约是指流筠事。
“稍微有点。”杪冬回答说。
“也不是太难过，”他微微笑
下，从顺帝手心里抽回自己手指，边往外走边说，“因为开始，就没怎
期待过。”
杪冬挑开珠帘走出去，玉石珠子相互碰撞时发出清脆叮当声，顺帝站在原地静静地听着，然后也跟着走出去。
杪冬坐在床沿脱除鞋袜，顺帝默默看着他轻微动作，挣扎良久，终是问出那个直纠缠在心底问题——
顺帝定定地看着他，没有答话。
“还是让甫子昱去吧，他之前不是练习很长时间吗？应该不会出什差错。”
顺帝依旧沉默不语，杪冬被他看不出情绪眼睛盯得有些难受，便偏开头，说：“
觉得很累。”
顺帝顿下，不由自主地松开抓住杪冬手，杪冬松口气，往旁边退开几步。
“仪式上规矩太过繁杂，祈天舞跳起来也颇有难度，在父皇寝宫练习那些时候总是觉得很累。”
杪冬掀开内室门帘，从暗格中取出颜泥，调些许药酒，点点仔细配着颜色。
在外间等阵子顺帝亦掀开珠帘走进来。眼看见杪冬手上动作，他变变脸色，猛然出手抓住杪冬手腕。
杪冬被吓跳，手中颜泥盒子因为那人过大力道而被甩出去，哐当声碎地。
杪冬侧头看着那地沾染着颜泥墨瓷碎片，垂下眼眸。
“……已经不需要，”顺帝喉结上下滑动下，略微涩哑地说，“不用再将脸藏起来。”
“你……恨？”
杪冬手上动作停下来。他抬头望向顺帝，眸光中满是茫然。
他皱起眉头思索阵，然后又埋下脸，边继续整理身上衣袍，边淡淡地说：“母后死时候，是恨着你。”
杪冬放下床幔，翻身上床，用厚厚被褥将自己死死包裹住，整个身体缩成小小团。
这些日子他直睡在帝王寝宫，千尘宫床搁置多日，
少年面色似乎有些疲倦，顺帝找找，却始终无法在他平淡语调中找出丝埋怨。
“而且离父皇最近位置……”杪冬走到墨瓷碎片前，低头看着它们，淡淡地说，“其实对那个直没什兴趣。”
顺帝手倏地握紧。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少年蹲下身，看着少年拾起墨瓷碎片，看着少年不慎被碎片划破手指，然后才用力稳稳呼吸，走上前去抓起那孩子受伤手，将渗血伤口含进嘴里。
“父皇……”
舌尖上血腥味淡淡地散开，顺帝死死抓住杪冬手指，良久，才抬起头来，问：“难过吗？”
“……可是”少年微微蹙起眉，平淡语调里透出些许为难，“要怎向大家解释？这个样子出去话，似乎有些麻烦。”
“杪冬不用担心。”顺帝弯弯嘴角，大概想勾出个安抚微笑，可是那笑容摆出来，连他自己都觉得太过生硬。
“会处理。”顺帝说。
杪冬抬起头，清澈眼眸静静地看顺帝阵子。
他歪起脑袋，似乎开始为什事情烦恼，思虑好会儿，才迟疑着开口说：“等会儿祭天地仪式，不想以左使身份参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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